誰都知道我並不好惹,背景有明燁,而真來硬的,也是可以拚命的。
他們怕死,跟我一樣,所以各自為營,互不相幹。
注意到外麵有人時,抬眼就看到明燁站在玻璃門外麵,他斜倚著身子,高大的身形成了一塊厚重的陰影,眸光幽深,看著我,又像是沒有看我。
他的臉看上去有點瘦了,倒顯的眼睛更大,衣服也穿的很隨意,沒有平時在辦公室的冷硬。
我走出去,站在他麵前。
四目相對,皆無言。
“我們是不是很久沒見麵了?”過了許久,他才問。
我點頭,很認真地想了想:“有三四天了吧?我記得周二晚上你還把我送回家呢。”
“是嗎?我怎麼覺得好像過了好幾年。”他說。
我看著他不說話,他也不說話,突然手一伸就把我撈進懷裏,緊緊抱住,下巴就抵在我頭頂,輕輕摩擦著。
“你還好吧?”他問。
心裏某個地方被人軟軟戳了一下,眼眶有點熱,不敢急於說話,怕一開口,眼淚就會掉下來。
明明就是一句很平常的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聽著叫人心酸,而且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我很好嗎?沒有,這幾天裏我都在想他,隨著時間往後,一天比一天想的厲害,有時候我忍不住跑到電梯口,手指都按到鍵上了,卻又急速返回來。
過去太依賴高誌新,所以我被拋棄的時候,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還想委屈求全讓他回心轉意。
明燁給我的空間雖然更大一些,但是模式與他相似,最開始我也是依賴他的。
這份工作,這份人際關係,這裏的一切都是因為他才存在的,如果出了明氏,我什麼也不是,甚至很難再找到下一份工作。
所以在事情沒發生之前,我要控製自己的私情,擺脫對他的依戀,直到自己可以獨立生存為止。
當然,這也是朱謹音的性格。
他長久地抱著我,胸口的溫暖和心跳撞擊著我的心,情感的堤壩向來如此,本來好好的,就怕有一個缺口,那就一發不可收拾。
冷了幾天我都過來了,可是這樣一絲的柔軟立刻我迷失了自己,腦子放空,什麼都不願去想,恨不得時間停駐,我與他永遠如此。
“我聽說你這一周都在加班,你看,都瘦了。”明燁把我的下巴托起來,抬臉對上他的臉。
那眼裏有明顯的疼惜,如波光漣漪輻射給了我。
聲音有點哽:“你不是也一樣加班嗎?也沒胖到哪裏去。”
他突然笑了,重新抱回去說:“可是我塊頭比你大啊,瘦一點也還有很多,你呢,一瘦都沒有了。”
“誰說的,現在不是還好好的站在這裏。”
我們的聲音都不大,幾乎是俯在彼此耳邊說的,但是聽上去卻美妙無比,每個字都進入心裏,進入腦子,擊起細細密密的波瀾,一圈圈蕩開。
這天晚上,兩人第一次去吃燭光晚餐。
講真,我以前沒吃過,跟高誌新的生活一直都是捉襟見肘,我們忙著應付房租,水電,柴米油鹽和生活裏的大小事,平時就算有什麼生日喜事要慶祝,也是在家附近的小餐館裏,那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