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難堪的,屈辱的,可是被他輾轉反側,輕撫深嚐時,內心又控製不住的激起一絲絲的悸動,身體和內心同時被撩拔著,起了漣漪,又要拚命壓製。
我不敢看他,不敢看眼前發生的事,閉上眼睛才覺查到眼角流下來的淚,大概在眼眶裏等的太久,已經冷了。
明燁的動作由最初的猛烈,越來越緩慢,但是帶給我的感受卻一點不減,我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起了變化,如若不是羞恥心占了上風,我都想配合他,不顧一切,先解決眼前的歡愉再說。
兩手緊緊抓住床單,控製著心裏的尖叫,矛盾的既希望他快些停下來,又想讓他用力的繼續。
溫熱的手移到我麵頰,輕輕拭去剛才的淚痕。
我聽到明燁低沉,喑啞,頹敗又不甘的聲音:“不用哭了,我走。”
他來的時候如狂風,走時亦如暴雨,情緒衝刷了這房子裏的一切,也包括我, 不管是祈盼的,還是厭惡的,最終都沒有發生,內心慘白,如得了一場大病。
一個人在床上躺了許久,眼淚流了再流,突然又覺得毫無意義。
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又何怨之有?我甚至有些同情明燁,如果不是我,也許他的生活平靜正常,又哪來這些額外失控的怒氣?
起來時,天色已經暗了,遠近的燈火五顏六色地照著城市的夜空。
在室內走了一圈,最後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隻能又躺回床上,可是這一夜再難入眠,房間裏明燁的氣息揮之不去,用力吸一下鼻子就能聞到酒味,還有他身上淡淡的男人氣息。
第二天一早,勉強從床上爬起來時,我頭疼的要命,兩邊太陽穴像是要炸開,“突突”跳的厲害,雙眼也辣辣的睜不開。
跑到洗手間去照鏡子,發現紅腫的可怕。
快速收拾自己,難得化了一個稍濃的妝,心情忐忑地趕去上班。
腦子裏不時還在想著,如果見到明燁,我該以什麼樣的態度麵對他?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還是苦大仇深?
辦公室裏已經來了一些人,但並未到工作時間,所以他們忙著低頭竊竊私語。
我像往常一樣直接走到辦公室,並且關起門來,整理昨天弄的淩亂的桌麵。
跟他們沒有共同的話題,也從來沒想過強融進去,自己本來不屬於這裏,總有一天也要離開,何必費心去維持這種不必要的關係,大家相安就好。
不過上班時間一到,老嚴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他一向不多廢話,開門見山地說:“明總已經去了日本,工作上的事你如果有問題,可以來找我。”
心裏莫名一緊,手裏拿的文件“啪”一聲落在地上。
老嚴在那頭問:“怎麼了,小朱?”
喉頭哽了半天才問出一句:“他什麼時候走的?”
“昨晚。今早的飛機,不過他昨晚就離開寧城了。”
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電話掛上半天都感覺像做夢一樣。
大家都知道他要走,我更清楚,但是離他走的時間明明還有幾天,他這麼著急,又這麼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心裏頓時空空如也,像是靈魂也被他帶走一樣。
白天的工作恍恍惚惚,手裏拿著文件卻一個字也看不下去,腦子裏不停把昨天的事情重放,隻有這樣才能安靜下來,不去想明燁走時的形態。
中午,老嚴意外地叫我一起去吃飯,講真,我一點味口也沒有,但他是我的上司,又幫我很多,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不去。
吃飯的時候,他倒是什麼話也沒說,當然也不會刻意討好我,點了幾樣自己喜歡的菜,悠哉樂哉地吃著。
我喝了一碗粥,精神總是無法集中,腦子裏雜七雜八出現很多事,然而最終都又回到明燁的事上。
心裏的愧疚一點點升溫,也許我該向他說聲對不起,畢竟所有事情裏,其實他最無辜。
跟老嚴飯後回公司時,他才笑著說:“過來喝茶吧,上班時間還沒到,不用急著往辦公室裏鑽,反正現在領導不在,我們可以自由啦。”
我被他這話逗笑,事實上明燁在這兒,他也一樣自由。
他的辦公室很大,有一個隔開的小客廳,如果是特殊的客戶,一般會在這裏麵接待,所以布置的很好,隔音也比外麵的強很多,基本說一些私話,外麵是很難聽去的。
老嚴進去後,就把肥胖的身體擲進沙發裏說:“水,茶葉,茶壺都在這裏,我是吃飽了懶得動,你來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