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單的事,按高誌新的要求,很順利的進行下去。
明燁好像自始至終都不知道此事,我也很少見到他,我們雖在同一家公司,現在卻連彼此的消息都不知道,想來也是可笑。
再親密的人,一旦分開,其實已經是兩個世界了。
另一頭,高誌新也越來越過分,訂單成了以後,我本來以為可以過一段時間的清靜日子,用老嚴的話說,就是放長線釣大魚,在他們有防犯的情況下,想再次達成我們的目的並不容易,所以要有足夠的忍耐。
但我忍得住 ,高誌新卻不這麼想。
他春風得意,一切盡掌握,明氏和供應商的錢以後會源源不斷地流進他的口袋裏,而他本身就有小人得誌的本質。
現在更是變本加厲,開始不停的約我見麵。
一開始還找工作當借口,後來就直接向外界宣稱我是他的女朋友,並且以男友的身份自居,還要搬來跟我一起住 。
我當然不會同意,他就事事威脅。
已經感覺到自己無力回天,完全陷入他的魔掌裏,盡管極力躲避,但慘狀顯而易見的,尤其是跟明燁,估計永遠沒有回去的那一天了。
對他,我感激,愧疚,愛,怨,最終都無以為報,兩個人成了兩條不相幹的平行線,各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互不幹擾。
我不知道他聽說高誌新成了我男友會是什麼感受,但當我得知他開始相親時,幾乎生不如死。
眼前突然發黑,什麼也看不到,人直直往下倒去。
當時正在老嚴的辦公室,消息也是他說給我聽的,所以我最後的意識就是聽到他的驚叫。
明明知道已無戲可演,卻死死賴在這個舞台上不肯落幕,何等的悲哀,何等的心酸?
檢驗結果很快出來,並不是心傷難過,而低血糖,輸了兩瓶糖水後,人已經好了很多。
回到公司後,我思索再三,隻能向老嚴說了我的困境:“嚴總,高誌新是個無賴,他現在不但從我們手裏賺錢,還想對我不規,你應該也聽到外麵的傳言了。”
老嚴點頭說:“我當然知道,而且我還查明白了把他撈出來的人,就是喬家和李家。”
“李家?什麼時候又冒出個李家?”我一臉懵。
老嚴說:“就是宏輝呀,他的老板姓李,他們當時合起夥來想發明氏的財,結果弄巧成拙,把自己賠出去了,雖然讓姓高的頂了罪,但姓高的也在他們麵前賣了乖,所以由他們出麵,又是錢又是關係的,他隻進去兩個月就出來了。”
我在心裏冷笑:“兩三年的刑期,因為有關係有錢,兩個月就出來了,這特麼還叫什麼執法?”
老嚴擺手說:“不用憤世嫉俗,這世界上多的是顛倒是非的人,執法者也不可能麵麵俱到,總有漏洞讓他們鑽,總有一些人是意誌不堅定的,不過他們能用的關係,我們也能用。”
我簡直要急死了,狠不得他立刻說出一個方法,直接把高誌新這個渣渣弄死。
沒想到老嚴卻說:“你能假意跟他好嗎?”
我差點沒瘋了,吃驚地瞪著他,語氣都是生硬的:“不能,我看到他就想吐。”
這位胖乎乎的大爺卻很淡定:“你越是恨他,就要越是裝的什麼事也沒有,人隻有在友好的人麵前才會放鬆警惕,你對他厭惡,他就會看出你心裏的想法,堵住你要動他的路。”
“就算是我現在假意跟他好,難道他就會相信我嗎?他早就恨死我了,不過是想利用我撈錢,達到私欲而已。”麵前換成任何一個人,我都可能暴跳如雷,可是老嚴不行。
盡管我極力忍著,但是語氣並不好。
老嚴也沒勉強,隻是說:“至少你這樣做,可以探探他跟喬欞月到底怎麼回事,也許可以用同樣的方法,讓他們崩了,到時候他沒有喬家做後,我們動他就容易的多。”
“當然,這方法也有很多弊端,我們回去都再想想,看看還有沒更好的?”老嚴誠肯地說,還安慰我不要著急,事情都有辦法解決的。
沒有更好的了,說到底勢單力薄的人,隻能以死相拚。
不進虎穴,焉得虎子呢?
但是心裏又虛的要命,入了虎穴,就真的能得到虎子嗎?而且那也不是什麼虎穴,明明就是狼窩,高誌新就是一條沒有人性的狼,如果再讓他發現我就是他前妻,會不會把我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事實上,無論老嚴的辦法可不可行,無論我願不願意,他都在把我往那一步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