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有人的情況下。
難道這裏的人已經回來了嗎?
身體不由打了個寒顫,方向盤差點沒抓緊,斜斜往路邊歪去。
幸好扳回來的及時,才沒出大事,不敢深想,驅車快速離開。
到達葉曉君住處的時候,她已經起來了,似乎經過了一個春節,也從陸知年的事件裏出來,臉色紅潤不少,笑聲和話也多了, 又跟從前一樣說個不停。
我被她的情緒帶動,心情也慢慢好起來,就直接把車停到小區內,跟她一起步行出門。
這裏離海邊不遠,房子又大多都是低矮的,所以能很清楚地聞到空氣中的鹹味,偶爾來的一陣風更是有些涼意。
春天的陽光慢悠悠從地平線升起來,一團紅黃色,暖暖的,周圍雲稀薄瓦藍,一點點隨風飄動。
生活的節奏在這裏一下子變的緩慢,好像人生再無大事,靜靜看雲卷雲舒即可。
葉曉君拉著我的手說:“阿音,自從你去寧城以後,就再也沒人陪我散步了,以前咱們兩個吃過晚飯都會出來走一圈的。”
說完,又站住腳步糾正:“不對,是你談了男朋友之後,就不陪我了。”
“阿良嗎?”我問。
她點點頭說:“不是他還是誰啊?我當時都以為你會嫁給他,可緊張了,沒想到最後事情會成這樣。”
我笑著問她:“你緊張什麼,又沒讓你嫁?”
葉曉君輕輕捶了一下我的肩膀說:“就你會貧嘴,我是為你緊張,阿良那個人看上去好像也沒什麼毛病,但我總覺得混社會的不太靠譜,當然了,我也不太了解他,隻看表麵了。”
她好像是第二次提起阿良背景,我對這個人一無所知,在寧城的日子也沒想過再跟他有什麼交際,可是今天看到那個貼了年畫的門,就很不是滋味,總是莫名地把兩者聯係到一起。
我記得當時明燁來看的時候,也很生氣。
我們沿著附近的街道走,很多舊事都被她重提,可是我一件也不知道,隻能用微笑回應。
葉曉君自己說夠了,就拉住我問:“你現在真的變化好大,以前比我都乍乎,咱們兩個一起就沒有我說話的機會,所有的話頭都被你搶走,還說的繪聲繪色,可是現在半天都不說一個字,就是笑笑笑。”
我不得不回應:“現在壓力大啊,再說在總部哪裏像在這裏,可以什麼話都說,在那邊有時候多說一句話就跟犯錯了一樣,所以慢慢的也就不愛說了。”
葉曉群也點頭說:“我也覺得是,你去到那裏後好像都不開心,不過明總不是對你挺好的嗎?”
我跟明燁現在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也就坦言告訴她:“他是公司老總,對下屬和顏悅色是我的福氣,但誰又敢真正跟他走近呢。”
“不是,不是,我上次明明看到你們兩個,難道……, 那個阿音,明總確實看上去冷冰冰的,我看一眼他就害怕,但是我覺得他對你不一樣,不是你說的老總對員工,他的眼裏怎麼說呢,看你的時候帶著星星一樣的光,跟別人不同。”葉曉君急著辯白,比她自己的事都著急。
心窩處被狠狠戳了一下,酸酸的疼疼的,所有人都還在看好我們,可是我們卻再也回不去了。
在赤彎玩了兩天,其實這種沒有明顯目的的遊玩很輕鬆,兩個人走走停停,看到好吃的就停下來吃,累了就休息,晚上跟她一起躺在窄小的床上,雖然我很不適應,但還是覺得無比溫暖。
也許愛情也應該是這個樣子,彼此坦誠相待,不用去考慮以後,也不要有很強的目的性,快樂就好。
如果這樣,是不是就會處的更長久一些呢?
我想不太明白這個問題,但每次想起明燁總是難以說清心裏的感受,期望的,害怕的,想靠近又要遠離的,各種情緒百味雜陳。
周末回來時,葉曉君問我:“阿音,你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是我覺得你來這裏肯定有事,而且我們在一起兩天,你手機都沒響一下,記得之前我在你家住的時候,明總半天見不到你就會打電話的。你是不是跟他鬧矛盾了呀?”
她明明很粗線條,卻連這個都注意到了,大概隻能說明我的問題太明顯,所以沉默不語。
她哀聲歎氣地說:“兩個人在一起都會吵架啊,生氣啊,但是如果你們心裏還有對方,就不要輕易說放棄,我聽人家說了,分手這種話不能老說的,說著說著就成真的了,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