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毛一下子就豎了起來,眼睛看著門口,腳跟長在了地上似的,一動也不能動。
響聲還在繼續。
有人在撬我的門。
對,有人在撬門,那我怎麼辦?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我慌的要命,急步跑回臥室,把門死死從裏麵關上,反鎖,可是心裏的恐懼仍在擴大,外麵是防盜門,如果那樣都能被撬開,那我麵前這扇,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我應該聽明燁的,跟他回明宅去,至少那裏到處都有警報,外人根本不可能輕易進去的。
在屋裏慌亂地走了兩圈,腦子全是明燁的影子。
拿起電話,手抖的半天才按了他的號碼。
可是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我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急的恨不得跳樓。
快速把電話本裏的號碼翻了一遍,竟然沒有一個是可聯係的人。
我隻能一遍遍拔他的電話,坐立不安,眼睛盯著門口,生怕那些人在我沒打通電話的時候就已經闖了進來。
終於,那頭接了起來,明燁的聲音很清爽地“喂”了一聲。
我已經慌的語無倫次:“你現在在哪裏,有人在撬我的門,就快進來了,你快來救我。”
他幾乎沒做任何停頓,弄清事情後,立刻說:“你現在把電話掛了,打報警的電話,我也給小區保全打,我馬上過去,別慌,也不要怕,等我。”
幾乎就在這時,外麵的門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接著是幾個男人的粗聲粗氣的罵聲。
“特麼的,住這好的房子,難怪不讓我來。”這是孟國良。
我整個人都跑到臥室的窗戶邊,一聲都不敢吭,隻盼著他們不要進來。
明燁說了,他可能還殺過人,那大半夜的撬開我的門根本不可能是為了看看屋子,他想幹什麼?
我不敢往下想,看了看窗外,如果他進來,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既是在被高誌新他們陷害的時候,既是過去無數次躺在醫院裏,我都沒有像此時這麼害怕。
那個時候對生已無可戀,甚至想過死了好解脫,可是現在,我與明燁才剛剛準備開始新的生活,我還沒有真正享受過做他未婚妻,妻子的快樂,怎麼能死?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讓我真的後悔沒嫁給他,沒有提前答應他,沒有一切順著他,也許上次我忍一忍,不跟他父親頂嘴,說不定現在我們已經是夫妻了,那是不是我就死而無憾了?
聽不出外麵有幾個人,那些人進了屋子後就開始四處走動,而且已經有人走到了我臥室的門前。
“良哥,這裏麵有人。”一個男人說。
接著是孟國良的聲音:“把門給我弄開,一定是那個騷娘們。”
門鎖處響起細瑣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搗鎖頭的開關。
我連大氣都不敢出,整個人都爬到了窗戶上。
不到一分鍾,門已經從外麵被推開,一束光線從門口快速在室內掃了一圈,已經照到半條腿在窗外的我身上。
燈光亮了起來,孟國良後麵跟著三個跟他差不多裝束的男的,個個麵目凶狠地瞪著我。
“行啊,朱謹音,都想死了,好,老子今天就在這兒看著你,跳啊。”
他一屁股坐在我床上,一邊搜尋著屋裏的東西,一邊問我:“怎麼還不跳?你要是不跳下去,今天我這幾個哥們兒可要好好爽一爽了,大老板是不是教了你很多姿勢,沒關係,你伺候好我們,說不定一高興還能放你一馬呢。”
那三個男人發出“嘿嘿”的猥瑣笑聲,開始往窗邊靠近。
我渾身冷汗,身子一點點往外移,留在裏麵的除了一條腿,就是扒著窗框的手。
而那些人還在往前走,孟國良則開始翻我床頭櫃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東西被他扔了一地,其中一個盒子又被他單獨拎了出來,捏在手裏看了看,打開。
我一下子急了,朝著他吼:“別動那個。”
孟國良輕蔑地看我一眼,張嘴笑,露出裏麵有些發黃的牙齒:“怎麼了?我看也不是什麼貴重的,不會又是哪個小白臉送你的吧?這麼緊張,這咱玩意兒大老板應該拿不出手。”
他已經把那個玉質平安豆拿了出來,拉著繩子在燈光下看了看,又一陣搖頭:“還真不值錢,這種廢物放著幹什麼?”
說著話就往地上扔。
我“嗷”叫著從窗台跳出來,才隻走一步,就被撲上來的三個男人按住。
而那塊玉還是被孟國良狠狠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了響聲後,四分五裂。
這是我與明燁結合的見證,雖然因他老司機的話,不好意思天天掛在脖子上,但我仍然很珍惜,在無數個想他的夜裏,都會拿出來借以慰藉,而且這還是我們請的開過光的玉器,是用來保平安的,現在卻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