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從這種痛苦不堪的狀態裏回過神,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鍾,才猛然想起來,還要去上班。
對,不管發生多少不愉快的事,我現在仍然是明氏的員工,我得去上班,得去爭取最後一點工資,養著自己才行。
如果跟明燁分手了,明家又把過去的事情端出來,那麼明氏我肯定也就呆不下去了,找工作對於我來說是一件難事,未來怎麼樣更是難說。
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
匆匆忙忙進辦公室沒多久,就看到老嚴推門進來。
他隻看了一眼我的臉色,就把嘴邊的話咽下去,改口問:“小朱,你怎麼回事,是不是生病了,臉都是蒼白的。”
我用手在臉上拍了下,勉強笑著說:“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嚴總找我有事嗎?”
老嚴又鄭重地看了看我的臉色才說:“下麵一個主管不是辭職了嗎?他手裏的事情一直是分攤給別人的,但現在大家的事情都比較多,所以有點顧不過來,你看看咱們這邊誰比較合適,我準備再提一位起來。”
我對這些事情根本不懂,再說了老嚴以前也沒找我商量過,所以問出這樣的話倒是讓我驚詫,隻是無心探究原因,就跟他直說:“你看著提吧,事實上你比我更了解他們。”
老嚴立刻把眼睛睜圓了,看著我說:“了解是一回事,給他們機會又是一回事,我看著你現在跟他們相處的也還好,這兩天把他們的資料再仔細看一遍,如果有差不多的人選,可以先叫過來聊一聊,當然也可以競爭。”
老嚴這是給我機會籠絡人心,如果是過去我也會很積極,可是現在被生活裏一大堆的事煩著,反而連工作也不想用心了。
老嚴臨出去的時候,還不放心地盯著我的臉色問:“你真的沒事?不用去看醫生嗎?我看你的臉色真的很差,有什麼事還是提前去看一下吧。”
我慘淡地說:“我這一年光是往醫院裏跑了,大事小傷的,這次就算了。”
他沒再說話,往門口走去。
門都打開了,卻又突然轉身,輕聲問:“明總臉色也不太好,不過他是黑的,今天已經把四個助理罵哭了三個。”
我愣怔著看老嚴,不確定他話裏的真假。
他當然也不會跟我解釋說明,扭著胖乎乎的身體出去了。
明燁的脾氣臭,這是公司每個人都知道的,但是他很少罵自己的助理,而且跟明啟的關係還處的像兄弟,今天又是為什麼呢?
我不想把早上的事情跟他的情緒扯到一起,畢竟我們中間堆積了太多事,他也不是今天才知道,或者說現在我們訂不了婚都是他一手造成的都不為過,所以應該會像我一樣有心理準備吧。
這樣安慰自己一番後,心內卻並未好過一些,而且特別想去看看他。
但最終也隻走出自己的辦公室門而已。
倒是上午努力把老嚴說的事情辦了,在我們部門選了幾個人出來,然後又拿給他做最後的評定。
他很快把幾個人的資料翻了一遍,然後問我:“你看著誰更合適。”
其實幾個人的工作能力都差不多,而且在上次公司清理人中,能安全留下來,至少表麵上看過去人品也不會太差,所不同的就是各人做事的方法,還有性格問題。
我指著其中一份說:“其實她比較不錯,就是資曆淺了點,不知道公司會不會卡這些。”
老嚴又很認識地看一遍,然後說:“交給我吧,公司是重效率的,不是光看年齡。”
這個人叫柴敏,大學畢業就進了明氏,工作一直很努力,平時話不是很多,但是卻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我幾乎沒看到過她說別人的閑話。
當然,她也沒有刻意對我,差不多跟公司的同事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看上去年齡很小,但處事卻自有一套。
我倒沒想著去拉攏她,或者故意示好之類,畢竟自己能做到哪一天也很難說,我隻是想在僅有的時間裏,盡量給老嚴省去一些麻煩,或許間接也能幫助明燁一些吧。
這天下午,老嚴已經把事情敲定,電話給我說讓我找柴敏再談談。
我並沒有多少心思跟她聊,平時上班的時候已經觀察過的人,升職前的麵談,不過是給我自己加戲,然後讓柴敏感激而已。
而這些都是我現在不需要的,所以隻把她叫過來,工作調動書就在辦公桌上,直接推給她說:“看看吧。”
柴敏很快就把手裏的資料看完了,然後站著問我:“朱經理,那新的職位是接過去留下的工作,還是會重新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