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不想理明燁的,那些送過來的東西直接被我扔到辦公桌最下層的抽屜,當做從來也沒看到。
可是第二天明啟又過來,手裏拿著一份寧城各大酒店的資料,仍然是很恭敬地放在我桌子上說:“朱經理,明總讓您看看這些,他說可以多選幾家,最後再從中找一家更為合適的。”
我當時就想衝到頂樓去問明燁到底想幹什麼?
腦子裏卻意外地跳出何非然的話,“沉不住氣”。
對,我現在已經沒有當初接近他時的淡定,一點點的小事都能把我激的忘了所有。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對他太過重視,還是因為生活太過壓抑,才讓我產生這種特別不好的狀態。
同樣把冊子扔到抽屜裏,對明燁也置之不理。
到了第三天,明啟又來了。
我一看到他額角都是疼的,在他沒開口之前先說話:“不管你帶了什麼東西,我不再收了,你回去告訴明總,這事結束了。”
他怔神站在門口,好像沒聽懂我的話似的,半天才怪怪地說了一句:“明董事長要見您。”
現在我整個腦袋都是疼的,指甲都掐進了手心才讓自己鎮定下來,問他:“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明啟搖頭說:“不知道,他現在在明總的辦公室裏,特意讓我下來叫你。”
不管他有什麼事,我現在還是明氏的員工,董事長來見我,我沒有理由不去的。
明燁跟他父親一起坐在辦公室會客間的沙發,看到我過去,他臉上的冰霜盡退,像我們之間從來也沒有過隔閡似地說:“音音,你過來,還有一周就是我們訂婚的日子了,有些事情要一家人商量一下。”
我腳上像長了釘一樣,往前走也不是,往後退也不是,看著明燁,有一絲怒火在心裏竄騰。
他像根本沒看到我的臉色一樣,起身走到我身邊,聲音還是很柔,但握著我手上的力道卻很大:“過來吧,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明董事長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資料說:“訂婚對於明家跟結婚一樣是大事,不能有絲毫疏忽,所以首先我們自己得達成一致,有什麼意見和想法都提前說出來,這樣有利於後麵的安排。”
我咬著牙,一句話不說,被明燁硬生生地拖了過去。
他一手把桌子上的資料移到我麵前,聲音還是柔柔地說:“這是幾家婚慶公司給出的方案,各有優缺,選選看……。”
“明董,我能單獨跟明燁聊聊嗎?”
真的忍不下去了,打斷他的話開口。
明董事長的眼神很犀利地掃我一眼,既而就把眼皮垂了下去說:“可以,我也希望事前你們兩個能先達成一致,不過有一點我希望你們能明白,明家在寧城也是要臉麵的事,反反複複的事就不要做了。”
這話差不多已經是在向我警告了,如果我把他們訂下的事推翻,就是反複無常。
我從來不知道明家什麼時候這麼迫切希望我跟他們扯上關係,還是他們早知道這次訂婚根本什麼也不是?
我起身,連帶著把明燁也拽了起來。
兩個人進了最近的一個會議室,門剛關上,明燁的眼神就成了冰寒的。
他抓著我的手一點也沒有鬆開,反而越抓越緊,我懷疑連流動的血管都被他切斷,整隻手都進入麻木的狀態。
我很想有氣勢地告訴他,這樣的行為叫強迫,我是不會同意的。
但是接觸到他目光的那一刻,心裏的驚駭已經蓋過所有,到嘴邊的話也生生地被攔住。
他的聲音也很冷:“不管你是怎麼想的,這次訂婚必須執行。”
“這樣有意義嗎?”我把眼光滑到一邊,聲弱勢敗。
他很堅定:“有。”
“什麼意義?”
他沒說話,但眼神可怕。
我試圖說服他:“明燁,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並不愛我,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為了查明朱謹音的過去嗎?那現在不是一切都清楚了,我是一個罪人,盡管你把犯罪記錄抹去了,但是你沒辦法抹去那些過去對不對?”
他臉色都變了,眉毛也豎了起來,就那麼凶狠地看著我。
說不害怕是假的,這樣被他盯著我的連心都顫的要命。
我不想看他的眼睛,可是他的手已經鬆開我的手腕,改掐住我的下頜,迫使的我目光與他對視。
“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你?你既然事情都弄清楚,那為什麼弄不清我對你的感情,我這樣做的還不夠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