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你一定沒有好事,我也不希望你瞞著,公司現在不是你一個人的,如果你出事,我們都要跟著受累,所以有什麼計劃請先告知我。”
明燁又說。
語氣還是不好,目光雖然收回了,但是那種要知道事情始末的霸氣卻沒有散開。
我重新坐回去,腦子裏快速理了一下高誌新那兩天來的舉動,然後盡量輕描談寫地說:“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公司的,那天晚上我跟何非然遇到他的事,何非然應該都告訴你了,他一看到我們就跑,一句話也沒說上。”
這是實情,沒什麼好隱瞞的,而且如果何非然跟他提前說的話,應該也會是這樣。
明燁“嗯”了一聲,中間停頓幾秒又說:“你那天晚上為什麼不告訴我是遇到了他?”
“我沒看清,是後來何非然說我才知道的。”
當時我也是這樣跟明燁說的,打電話叫他過來,隻說我們看到一個人很可疑,所以何非然追了過去,我因為太遠沒看到是誰。
不過,從他現在的話裏來看,應該是何非然早已經把那天的事情都跟他說了。
明燁看我,目光一樣淩厲,語氣也一樣不好:“是嗎?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是誰,知道後為什麼又不跟我說?”
我突然覺得這個二大爺今天就是氣不順,來找我麻煩的。
對於高誌新的事,我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但這樣問話他是想做什麼?審我嗎?先前在他那裏憋的情緒一下子就漲了上來,一直躲閃回避的目光也對上他的,直言說:“我沒覺得他有那麼重要,公司的事情一大堆不處理,單單把他的出現報給你,如果大老板覺得我做的不對,可以任意處罰。”
明燁大概是被我氣笑,嘴角咧開,卻隻看到牙齒,笑意連麵部都沒走到就僵在那裏,許久才又說話。
“他跟喬家聯係甚密,而且些時陰險狡詐,又怕死又貪錢,你最好離他遠一點,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傷。”
語調並未好多少,我也不想再跟他繼續坐下去,起身說:“我知道了,謝謝你,我先走了。”
從咖啡店出來已近中午,熱氣和刺目的陽光差點又把我逼回去。
汗一下子就冒出來,又瞬間被陽光吸收,全身上下都像要烤焦一樣,做什麼事的心情都沒有了,隻想快點回家,洗個澡,在空調屋裏呆一會兒。
人都坐進進車裏,才想起明燁一會兒出來,連車都沒有,還要跑到路邊去叫出租,而這個時候,大中午的,我們也沒有在鬧事區,街上無論車和人都像絕跡了一樣,他可能還沒打到車就被烤成肉幹了吧。
重新跳下車,幾乎是衝進咖啡館,喘著氣到他麵前說:“你一會兒要去哪兒,我送你?”
明燁把看著外麵的目光收回,望向我的臉,好像沒聽到我剛才的話似地問:“怎麼又回來了?”
我看一眼窗外說:“外麵太熱了,一會兒這兒打不到車,所以過來問下你等會兒去哪兒,我順便送你過去。”
這次大概是真笑,還很有興味地看著我:“是嗎?那我也要謝謝你,請你吃頓午飯怎麼樣?”
這話要是何非然說,我都覺得是理所當然了,但我麵前的人是明燁,他已經很久沒跟我說過這種調皮話了,我都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或者眼花了,麵前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
還在發愣,他卻已經起身往外麵走。
忙著跟出來,兩個人很快上了車,他問:“想吃什麼?”
我這出去又回來一趟,身上幾乎全部被汗濕,腦袋都是蒙的,車裏的空調雖然打開,但是根本沒有那麼快把熱氣散出去,所以還帶蒸籠效果。
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食欲,所以說:“我什麼也不想吃,就想回家洗個澡。”
明燁好整以暇:“那有什麼難的,先回去洗好了再出來吃飯,反正有一大天的時間。”
我為自己扇著風,對於他現在的狀態很是懷疑,感覺我們兩個人好像不在同一個時空,他看上去也很熱的樣子,臉上也帶著汗,但卻沒一絲一毫的焦躁,跟我這種恨不得立刻鑽到冷庫裏的狀態完全是沒法比的。
等到車裏慢慢冷下來,才啟動往家裏開去。
在空調沒有開啟之前,室內也熱的夠嗆,明顯皺著眉頭看了一圈才輕聲說:“要不換個房子吧?這裏夏天真受不了。”
我已經準備好衣服要去洗澡,站在浴室門口回他一句:“去年也是住在這裏的,並沒怎麼樣,也是熬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