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失一周多的人,在這兩天明燁和何非然都提到他的時候,他終於發來信息要約我見麵。
我有時候覺得,在與高誌新這場還未真正開始的陰謀裏,早就有人在暗中擺布了,隻是我想不到會是誰?目的又是什麼,隻能這樣走一步看一步。
且,我現在真的也很忙,公司的事情一堆連著一堆,根本沒有太多精力去管這些。
猶豫著是否跟他見麵時,他像能看到我的樣子似的,電話也跟了過來。
說很急切,也很肯切,說有重要的發現,必須要當麵跟我說才行。
看看時間已是中午,就約他在錦翠苑附近的餐廳裏見麵。
因為自己此時的形象實在太差,所以在化妝上化了好一頓功夫,把該遮的都遮住,粉底都用了好幾層,刷了厚厚的腮紅,眼影也用冷色調的。
這樣看上去隻是妝濃了一點,卻不會覺得人有多憔悴。
高誌新比我先到,坐在餐廳一樓的大廳裏等我,隔著窗戶一看到我往那邊走,就忙著站起來打招呼。
他今天倒是精神不少,過去那些傷已經全部好了,看上去臉上也用了男士脂粉,連麵色都瑩潤有光,再加上笑容,幾乎又恢複過去那個裝成的紳士,很有點風度翩翩的感覺。
我往四周看看說:“怎麼不找包間,大廳裏說話不太方便吧。”
高誌新立刻站起來說:“現在去也不晚,今天人少……,那個我是怕你誤會,所以才在大廳裏等。”
“我有什麼好誤會的,我們本來就是朋友,能重新合作當然好,而且我也知道你對我是什麼樣的心,不是嗎?”
這些話現在說來已經能駕輕就熟。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最開始說不出口的,難以表達的東西,在你反複說過多次後,都會變的很順口,還會在那個基礎上不斷加強,既是假話也能說出三分真,連自己都被騙過。
高誌新聽到我這話,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既是在粉底之下,也能看出尷尬和猶豫來。
我先一步往二樓走。
這家餐廳不算太大,但因為菜式不錯,所以平時人也很多,隻是最近天氣實在太熱,白天就不怎麼樣,但是晚上生意還是一樣的好。
好在我跟高誌新約的是中午,所以整家餐廳也沒有幾桌吃飯的,反而是我因為兩天都沒好好吃一頓,看到飯菜上桌,幾乎等不到高誌新說話,先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他怪怪地坐著,嘴張了幾次,看我吃的酣暢都沒有說下去。
我一點也不著急,現在是他找著我,應該比我更急切地想做點什麼,不管是想挖坑給我跳,還是真的想對付喬家,我都可以慢慢走,慢慢看,也弄弄明白他的目的。
一桌菜吃的七七八八,高誌新才開口:“喬容月果然不是甘心的人,聽說上次喬家股票大跌的時候,她自己暗暗收了許多。”
“那有什麼用,如果喬家倒了,那些股票就一文不值,她收了不是把自己坑死?”
高誌新馬上一副“你什麼也不懂”的表情,但語氣還是很和善:“喬家哪有那麼容易倒,就算是真的倒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不可能就地散夥,不管是誰把這一攤子收購去,那些攥在她手裏的東西都會再升值的。”
我抬眼看著高誌新問:“這種事情連你都知道了,那喬家肯定也會知道吧,她這種行為也不是偷偷做了,可以說是光明正大,會不會這位喬大小姐,想通過這種方式救喬家呢?”
高誌新馬上向我搖頭:“那不可能,她現在恨喬家還不及呢,怎麼會去救?”
這話讓我更好奇了,問他:“你怎麼知道她恨喬家?”
他猶豫了一下,後來又咬了下後牙槽,臉上的咬肌雖然也繃的很緊,但是跟明燁比起來,真的難看。
他的樣子有點像牙疼,忍不住了,所以扭曲著臉拚命忍住。
而明燁每次做出這樣的動作,都會讓人覺得是霸道總裁要發狠了,帥而且酷,連發火都掩飾不住。
長的好看的人就有這點好處,我還能說什麼?
高誌新自然也不算醜的,但是跟明燁比起來就相去甚遠。
我甚至在看到他的時候想,自己當年到底是看上他什麼了?難道就因為那個時候沒有見過像明燁這麼好看的,所以才會把他驚為天人?
“阿音,你怎麼了?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高誌新在旁邊叫,我忙著回神,才發現自己竟然盯著他陷入一個比帥哥的神遊裏,估計剛才表情也不怎麼好,如果不是粉遮住了,以高誌新的聰明大概都能窺出我的內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