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然幾步走過來,直接把文件袋丟在桌子上,咬牙看著明燁說:“我要在這裏看,為什麼一定要拿回家?我家又不是辦公室。”
明燁理都不理他,拉著我的起身說:“那好啊,那你在這裏看吧,我們回家。”
結果是我們還沒走出去,何非然就跳起來喊:“明燁,你個見色忘友的家夥,我算是白認識你了,你……。”
他的話被門擋住了,明燁隻管用手圈著我出了辦公室的門,連回頭看他一眼都沒。
我跟著他走到電梯口才說:“他回來肯定是有事的,你就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
他目光從上麵瞟我,很有點小幽怨地說:“你好像很關心他啊。”
這個男人也是夠了,之前放我去跟別的男人周旋,也沒見他怎麼樣?現在連替別人說一句話都這麼醋醋的,這讓我立刻升起逗他的心情。
連身體也跟他拉開一些距離說:“對啊,我覺得何非然還是挺好的,至少比之前的孟國良好很多。”
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多想,隻是剛好想到這個人,他又是朱謹音名義上的男友而已,卻沒想到明燁的臉卻一下子冷了下來。
眸光幽深地看著我問:“你後來又去見他了?”
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我,難道我上次去牢裏看孟國良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還沒等我問,他環在我腰上的手臂已經收緊,聲音也沉沉地說:“我隻後悔沒有早一點認識你。”
我不太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跟著輕聲問了一句:“怎麼了?”
明燁抬頭看著不知名的一角說:“如果早一天認識你,也許你生命裏就不會出現像孟國良這樣的人渣。”
在我的世界裏,一直都沒有把孟國良當回事,就算是那次入室綁架,過後他入了獄,我也並沒有受多大的傷,再加上後來又發生一連串的事,所以幾乎是淡化了。
對他唯一的區別就是,曾經是朱謹音的男朋友,這些在還未完全解開朱謹音過去生活的情況下,我還是得小心應對的。
相對於他來說,高誌新給我的傷害更大,我幾乎不敢在明燁麵前輕易提他,怕自己控製不住露出某種讓他察覺的情緒來。
但是我忘了,對於明燁來說,事情是剛好相反的。
他可能會認為高誌新隻不過是作為喬欞月的相好,存在於我之前的報複計劃裏,雖然有過交際,但是以他的聰明應該也看得出來,我並不想與這個人深交,可是孟國良就不同了,那是真真實實跟朱謹音生活在一起的。
後來的利用也好,反目也罷,至少最初他們是相愛的,是處過男女朋友,並且同床共枕過的,這在明燁的感情世界裏已經不同於別人了。
先前的美好像突然放入了冰窟,被冷氣慢慢浸透。
我們之間還是存在太多問題,既是明燁把他與喬家的關係處理好,既是他表麵不在乎,但是問題就是問題,而且現在還出在我這邊,很多東西不能與他明說,隻能在每次出現的時候,陷入這種兩難之中。
把手從他的身上拿開,頭低下去,聲音也盡量克製地問:“你很在乎那些過去嗎?”
他很快搖頭,很堅定地說:“不是我在乎,隻是我不想你總是去想那些不愉快的過去,我們不是說好了從現在開始過新的生活嗎?所以那裏過去的人和事,就不要再提了。”
其實這話本身就有矛盾,如果真的大家都不在乎了,提一下又如何?隻有心裏還在意的時候,那些東西才會顯的碰不得。
隻是我現在跟明燁辯白這些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就找借口說:“還是回去看看何非然吧,那些文件我看挺多的,你雖然知道內容,但是我什麼也不懂,要是現在不看,明天你們兩個說的時候,我又隻能成為聽眾。”
明燁沒有再說什麼,看了一眼電梯說:“我先回去,明氏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我們晚上回家再說。”
從電梯口分開,他往外麵走,我重新回到辦公室。
看到何非然的時候,才知道他的氣從何來。
那些文件裏,每一份後麵的簽字都是蒂娜,換句話說,這些資料要不是蒂娜搜集來的,要麼就是她整理的,總之她應該比我們更早知道明燁的計劃。
可是她作為明燁的助理,這好像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事啊,明氏裏麵有太多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但是明燁肯定都清楚,這不很正常嗎?但是何非然生什麼氣?
他自己坐在椅子裏,還看著文件發怔,連我研究他都沒太在意。
“不對啊,大哥。”我用文件敲了敲麵前發呆的帥哥說:“我現在都決定回來跟你一起看了,你還坐著發什麼愣?行動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