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過猛,直接把他擠到一邊,腳步趔趄,扶著牆才站穩下來。
而這個時間我早已經跳過屋門,手機的光也再次亮起,快速在屋內照了一圈。
什麼也沒有,屋內雖堆著許多雜物,桌椅也很零亂,上麵還擺著沒有洗刷的碗盤,各類箱子和舊衣服堆的到處都是,搞不清楚裏麵裝的是什麼。
不過靠東西兩麵的牆上都開著一個扇隔間門。
朱家的這房子是很典型的老屋模式,一共三間,堂屋就是我進去的地方,在過去是用來待客用的,然而現在估計他們家根本沒有人來,所以才會堆成這樣。
東西兩間就是所謂的裏屋,按照舊時的習俗,東間屋會住長輩,而西間屋就會住子女,看門頭上吊著的過時的布簾也看得出來,西邊是一塊相對幹淨又素淨的顏色。
我隻猶豫了半秒就往裏屋奔去。
“啊……”驚叫從裏麵,也從我的口裏同時發出,腳下一軟,人已經退了出來。
心髒跳的特別快,手機也差點掉到地上,腳步踉蹌地奔到門口,才看到堵在那裏的高誌新和朱媽媽。
朱媽媽臉色木色,在黑暗裏也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表情,但是站在那裏瘦弱的身體此時卻看上去異常古怪。
而高誌新“嘿嘿”笑了數聲,反而轉頭對朱媽媽說:“她要是走了,你女兒可就活不成了。”
我一下子捕捉住他語句裏的信息。
她女兒?那不就是朱謹音嗎?
剛才在裏屋看到那個麵目全非,整張臉都是皺褶的怪物竟然是朱謹音?
她沒有死,不但沒死,還回到了朱家。
她是什麼回來了?看樣子就知道不是最近,而朱媽媽竟然沒有向我提一個字,還跟高誌新勾結在一起,不但一直拿我的錢,現在估計連歹心都起了。
從這些事情上分析,朱謹音身上一定背著什麼事,不然他也不會說,我走了她女兒活不成。
隻是現在我被他們兩人擠在門裏,根本就出不去,朱媽媽我自然不會怕,但是高誌新他是一直都恨我的,那些偽裝的麵孔此時再也不需要了。
他往裏麵走,把我往後逼退兩步,而朱媽媽與他配合默契地把屋門“呯”一聲關上了。
現在三人都陷在黑暗裏,但是高誌新的危險氣息卻如浪潮一樣湧過來。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下恨心把我殺了,但是這個人因為現在境遇不好,已經接近瘋狂,或許他們想拿真的朱謹音做什麼事,也或許就是純粹的恨我,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如果真的把我打昏過去,再拖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生還的機率也很小,況且還不知道中間會不會生出別的變數。
他一步步的逼近,我就一步步地往後退。
空間本來就小,很快我就被放置在屋內的舊箱子擋住了去路。
而高誌新傾刻就到眼前,他一點也不留情,揮手就往我頭上打來。
室內雖然黑暗,但是呆的久了,眼睛還是能適應這種光線,所以我能看到他揮臂,也感覺到了掃過來的風力。
手裏的包早就不知道掉到什麼地方,此時一手拿著手,一手還握著鎢金頭的筆,在他向我打過來的同時,我也拿筆往他身上戳。
高誌新的手臂砸到我的肩膀上,而我的筆也不知道紮到了他身上的什麼位置,他悶悶地罵了一句,絲毫沒有停頓,舉手就又往我頭上砸過來。
我眼前一陣發黑,身體也沒能穩住,歪倒在舊紙箱上後,帶著那些紙箱又一起滾到地上。
根本沒有機會爬起來,高誌新就已經跟近。
他一腳踢開壓著我的雜物箱子,揮手就往我臉上招呼,左臉頰上立刻傳來疼痛,連帶著半邊頭都跟著發懵。
而且身體也被他壓住,根本就動彈不得。
此時跟他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手裏原來拿的東西也都掉的不知所蹤,除了拚命在他身上抓撓,以阻止他更暴力的攻擊,就是祈禱這次能僥幸逃過一命。
我甚至在僅有的間隙裏向自己發誓,隻要這次能出去,我絕對不會再給高誌新留一絲活路,無論是用什麼方法,這個人一定不能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裏。
可是眼前我卻已經快被他給打死了。
時間像停駐一般,黑暗包圍了一切,我所能感受到的就是重重的拳頭一下下地砸下來,眼裏,鼻子裏,還有嘴角都有熱熱的東西往外流,而且疼的厲害。
不知道過去多久,屋門突然從外麵猛力打開。
緊接著燈亮了,雖然昏黃,但是足以看清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