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娜看了我一會兒才說:“隻要你自己決定了,他那裏我去說。”
“謝謝你,蒂娜。”我由衷地對她說。
她一笑置之,幫我把被角掖掖說:“這裏的事情也是複雜,我那天找你去了那個山村,也聽到了一些消息,不過現在你也不用多想,回頭讓非然再去看看。”
“不要了,這事已經夠麻煩你們了,我現在轉到這裏,醫院條件還不錯,我也能正常活動,明天你就跟非然一起回寧城吧。”我急匆匆地說。
是真的怕他們再去朱謹音的家裏,高誌新可以跑掉,既是他們現在去了,也為我報不了仇,但是卻可以發現真相,那個躺在裏屋的床上,燒的像鬼一樣的人,才是真的朱謹音,隻要他們見到,必然會追查我是誰?
那麼,那些不堪的過去都會被揭開,而我也再不能用這個身份生活在他們身邊了。
這麼長時間已經過去了,我已經適應了這個新身份,適應了這個身份帶給我的一切,適應了身邊的人群,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再毀掉,至少在高誌新捅出去之前。、
他在朱媽媽來寧城治病的時候,應該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但能忍到現在不說,一定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原因在鉗製著,這件事情隻要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一時半會兒他應該也不會說出去,但是一旦何非然知道了,就真的再也包不住了。
我輸不起了,前半生已然毀掉,我不想再重來一次。
在醫院養了兩天,外傷雖然沒有好,但是頭已經不疼了,中間一直是蒂娜陪著我,何非然那天又回來了一趟,後麵就走了。
我問蒂娜他是不是回了寧城,她沒有明說,隻敷衍似地回道:“可能吧,或許還有別的事。”
直到第四天,我實在一點也不想在醫院呆下去,算是逼著蒂娜去辦了出院,然後讓她回寧城,我說自己還要回老家看看。
蒂娜與我一起站在醫院的大堂裏,她手裏還拿著我的包,沒有遞過來的意思。
我伸手去拿時,她才淡淡說了一句:“早上非然來電話了,他在朱謹音的家裏?”
手一下子就僵在半空中,伸不出去,也縮不回來,眼睛木木地看著蒂娜好一陣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用了朱謹音的家裏,而不是你家。
她看上去倒很鎮定:“非然是把你當成妹妹看的,他也不認識之前的朱謹音,所憐惜的不過是現在的你,所以有些事情你不用太在意,我們知道未必不是好事。”
“你們知道了?”我問她,腳往後一步,差點就栽倒在地上。
蒂娜及時扶住我,手沒鬆,一直扶到外麵的停的車裏,把一切都放好後才說:“對,我們都知道了,這兩天非然一直在那邊處理事情,他來電話的時候,已經把所有事都說明白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就是過去看看,或者說是跟朱家談一個條件。”
我不知道跟朱家有什麼條件好談,這個時候已經慌的不行,事情一件件的出,孩子的還沒擺平,身份又已經曝光,接下來我要怎麼樣?
我的慌亂在蒂娜看在眼裏,還勸我說:“你不用擔心,隻要照顧好自己就行了,這邊的事情非然既然已經弄清楚,又讓我們過去,肯定是有辦法處理的。”
“可是你們為什麼要幫我?”我轉頭看著她問。
蒂娜好看的嘴角往上揚了揚,竟然說了一句調皮話:“你不知道他一直都是很熱心的嗎?”
對,何非然是很熱心,但是既是心再熱,也是有個限度的,這麼大的事,難道他們就不會想我到底是誰,又為什麼會冒充另一個人,又是怎麼冒充的?
這些問題我自己都想不明白,他們又是怎麼從容麵對的呢?
蒂娜開來的車子是在這個城市裏租的,用她的話說,何非然知道我在這邊出事以後,因為他那邊還正在跟喬容月淡新項目的事,一時走不開,就打了電話給蒂娜。
而蒂娜立刻就向明燁請了假,並且乘最近一個航班來到這裏,接著就是租了一輛車往我說的地方去。
他們的行動利索的好像事先就知道這個地方一樣,反而是我當時回來的時候,摸摸索索,根本就不知道往哪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