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去看明啟,他也往我這邊看了一眼,很快岔開話題說:“我聽說這家餐廳的烤翅做的不錯,咱們要不要試試?”
何非然立刻環顧了一下餐廳說:“這不是中餐廳嗎,怎麼還有烤雞翅這東西?”
明啟就直接笑了起來:“現在哪還分那麼細,差不多都是中西合壁的。”
然後一群人愉快的開始討論雞翅要吃什麼味道的,結果最後是每個人要一種口味,都嚐一嚐。
明啟跟蒂娜不同,雖然都是明燁的助理,但是蒂娜是高冷範,就是說平時很少看到她與誰來往,就是在公司,她也不與明燁以外的人過多交談,平時能說的話都是工作中必須要說的,除此連多看一眼都不。
就像那個時候我跟明燁糾纏不清,總是往他辦公室裏跑,蒂娜從來都沒出來跟我說過話,哪怕是助理室就剩她一個人,她也不會多看我一眼,隻忙自己手邊的工作。
可是明啟就跟她完全相反,他一眼看過去,好像跟誰都挺好一樣,平時出去吃飯,還有與人約著出去玩,包括跟我們見麵,還有他們公司內部的高官下屬,他基本都不會拒絕,而且每次都樂不可支的去了。
中間會不會有不可告人的話要傳遞我不知道,但是就明燁對他的態度來說,自始至終他應該都是忠誠的,不然也不會用到現在。
所以像今天這樣的飯局,如果沒有何非然的參與,我絕對不可能請到蒂娜,但是明啟,隻要我願意,他又真的不忙,大概天天請他吃飯,他也會來。
過去隻覺得他是一個平庸之輩,現在突然發現,完全是我錯了。
不與人接觸不生是非,這個很容易做到,但是天天與人廝混在一起,還能把自己撇的這麼幹淨,倒是真的很有本事。
最關鍵的是,他看上去卻一點也不像心機重的人。
一頓飯吃下來,我們所知道的也就是那麼點東西,因為走的時候是何非然搶著買的單,所以葉曉君很有些不好意思,一直拉著我說:“阿音,怎麼能讓何總拿錢呢,說好了我們請的。”
我朝她笑著說:“何總財大氣粗,偏偏平時跟鐵公雞似的一毛不拔,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他了,你就讓他付一次吧,下次我們再出來玩的時候,你們拿也是一樣。”
說完這話,就很認真地看著她問:“不過你們兩個發展的還真是快,有沒有什麼新的消息要告訴我?”
葉曉君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處,結巴了半天才小聲說:“他說今年春節就去見雙方父母。”
“啊?這麼快,那見了之後不是要結婚了?”我急著問。
葉曉君整個頭都低了下去,好半天才說:“沒有了,萬一他父母不喜歡我呢?”
“你想多了,以明啟的聰明和胸懷,他父母一定也是和善的人,就真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他也能搞得定吧。”
說到這裏我就想起了另一件事,於是把葉曉君拉到一邊問:“明啟的家在哪裏啊?”
她往不遠處看了一眼才輕聲跟我說:“就在寧城啊,他本來是明總叔叔家的兒子,從小就在明氏工作,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你說啥?明啟是明燁的弟弟?”這個消息真是太震驚了。
葉曉君拉著我說:“明啟不讓說的,他說明氏的人都不知道,他們兩個也從來不對外界說。”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把這事瞞著眾人,如同不知道何非然為什麼要把蒂娜跟他的關係瞞著眾人一樣。
看來每個人的世界裏都藏著一盤巨大的自己的局,別人看到的是一麵,而他們自己走的每一步又是另一麵。
跟明啟他們分開以後,我與何非然一起回去,路上他就問我:“那妞神神秘秘地跟你嘀咕啥了?”
“她說今年要跟明啟一起回去見父母,然後很可能接下去就結婚吧。”
何非然不以為然地說:“他們戀愛很容易,要真上升到結婚上,還真不好說。”
一聽這話,我就知道事有蹊蹺,偏著頭問他:“這話怎麼說?又不是年齡小,還能不讓結婚的道理?”
何非然也看我,並且很懷疑地說道:“我不信你不知道明啟的身份?”
好吧,話說到這份上,我隻能把剛才葉曉君給我說的話講出來,何非然聽了卻一點也不意外地說:“對啊,不但如此,明啟的父母還是政界官員呢,他們之所以跟明氏保持著距離,就是因為咱們這個民族,不是嚴謹政商勾結嗎?”
原來是這個原因,那麼明啟的身份被隱藏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他自己不想也走仕途,跟著明燁倒是最好的辦法,但是他自己卻不能出去單幹,因為這個上麵是可以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