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往廚房看一眼說:“你能告訴我嫂子是怎麼駐顏有術的嗎?”
他立刻就瞪著眼說:“這我哪知道,你得去問她呀,再說了,我叫你來是幫忙做飯的,可不是教你美容的,這事你得去找非然。”
一提到他,老嚴就忙著去找電話:“我問他們在不在家,要不一起過來?”
我沒說話,去廚房幫嚴嫂。
她也沒有客氣,像真正的朋友聚會一樣,很快就讓我融入到她的廚房裏,還笑著說:“看你包餃子的速度就知道是個老手,還有這個花樣,好特別。”
我笑著說:“以前沒事的時候,也會在家裏做飯,然後做多了就成這樣的了,不過跟嫂子比著還是差一些。”
嚴嫂包的餃子小巧玲瓏,而且個個都很鼓,跟她的人剛好相反,看上去像個肥肥的小豬,特別可愛。
她聽到我的誇獎,就往外麵看一眼說:“老嚴平時隻要在家,就愛吃餃子,我們家都習慣了,隻要是周末,節假日的,沒別的,就這一種飯。”
說完,自己又笑著說:“不過這樣也省事,不用再折騰別的菜了。”
我也跟著笑,聽到老嚴已經在外麵說:“再和點麵吧,一會兒非然他們兩人也過來。”
嚴嫂應了一聲,轉身去倒麵粉時,我順口問她:“非然他們常來嗎?”
“不常來,平時大家也有工作,挺忙的,也就是逢年過節聚一下。”她很快說。
再轉回身時就問我:“我聽老嚴說,你的親人也都不在寧城,那你過年不回去吧?”
我搖頭,沒有出聲回這句話。
老嚴知道真假朱謹音的事,那他自然知道我根本就沒有家,或者是有家也不能回,隻是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把這事跟嚴嫂說。
正猶豫間,卻聽到她先開口:“那今年就一起來這裏吧,咱們一塊過年。”
“好啊。”我馬上說,幾乎是同時感覺到一股暖流從心裏流過。
那麼多年了,已然習慣孤獨,既是曾經有過家,既是過去有明燁,但是到了那個時間段,還是覺得冷清。
突然有人約我一起去打碎這種冷清,怎麼不叫人心裏感觸呢?
我看著嚴嫂,誠心地說:“這裏真溫暖。”
她抬頭朝我笑笑,聲輕語慢地回道:“有家的地方都是溫暖的呀,隻是有時候人們自己太冷了而已。”
對,是我們自己太冷了。
我還有我身邊的人。
何非然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把餃子全部包好,正等著下鍋。
他跟蒂娜一進屋,就“哈哈”笑著跟老嚴打招呼,然後又笑著問我:“你怎麼也跑到這兒來了?”
我順著話回問:“你怎麼也跑到這兒來了?”
何非然就又笑地起來,然後跟老嚴說:“你這裏快成根據地了,要不要我再多發展點人來,下次把柴敏也帶過來。”
老嚴就打著哈哈說:“她是沒問題,但你如果想壯大隊伍,還是得往你家裏發展,我這小地方,容不下那麼多人啊。”
老嚴的房子是老小區裏的三居室,麵積也就一百多平米,裏麵家具擺設都不算特好的那種,如果從這上麵看,他算是很低調生活的人了。
不過室內卻養著許多植物,尤其是陽台那裏,整個就是一片花海草叢,而在那之間,簡單地放著一個書架,還有一把椅子。
蒂娜進來給我們打過招呼以後,就躲到那裏去看書了。
她的性格絕對是安靜高冷型,偏偏何非然是個逗逼,既是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這兩人已經是夫妻,而且還感情深厚。
聊天之間,嚴嫂已經把餃子煮好。
我負責端出來後,又調了一些小菜和醬汁,然後大家就圍桌而坐,一邊吃一邊聊。
也是老嚴與何非然說的多,嚴嫂就是照顧著我們多吃一點,而蒂娜雖然麵帶微笑,卻極少說話。
我也插不上什麼嘴,就認真聽他們談話內容。
跳躍性很大,從八卦說到商業,從天氣說到寧城,最後轉到我們那間小公司上。
何非然得意地說:“現在也算是上了軌道了,總是省得力氣,你都不知道我剛開始都打了多少次退堂鼓。”
老嚴就笑他說:“你也就是說說,還真退得了堂,那小朱跟明總不把你五花大綁才怪。”
他連忙跟著點頭說:“還真被你說對了,這兩個人簡直是……,尤其是明燁,他自己什麼也做,就會來管我們,想想都來氣,我當初到底是為什麼同意讓他占著決策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