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突然有一個念頭閃過去。
或許白許浩把我們都叫過去,說這樣一件事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起喬容月注意呢?
可是這事他又完全可以單獨跟對方說,何必把我們也拉上?尤其是我,怎麼看都是一個吃瓜群眾,為什麼一定要被他拉進來?
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明燁自己也是頭疼,最後說:“先看看吧,他應該不止會找們,後麵還會找其他的人,到時候聽聽大家的意見。”
“你也想幫喬家?”我看著他問。
明燁沒回答,在黑暗裏我也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過了好久,他才用手拍了拍我說:“睡覺吧。”
在睡之前我還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白許浩找他們的原因。
他肯定是料定了明燁並不想置喬家於死地,而喬容月本身就出自喬家,就算是她再不想管喬家的事,但如果有人壓著,在名聲和收益麵前,估計她還是會去做。
而現在隻要明燁肯出頭,再加上喬容月的配合,其實白許浩就算是不聯絡其它的公司,也應該可以把喬家再扶起來吧?
隻是,仍然不知道他費盡苦心叫我去幹什麼?用他自己的話說,在寧城已經潛藏了很多年,那對我們每個人都了解,也應該知道我就是一個小角色,根本就做不了什麼的。
我甚至覺得以前他救我的那些事,如果算得上是投資的話,他可能也不能算是一個好的商人。
第二天一早起來,我都還沒到公司,何非然就先打電話過來了,然後告訴我更為震驚的消息。
朱謹音醒過來了。
我都沒把車子開到公司,半路就調頭往郊區醫院裏開去。
何非然已經在燒傷科等我,見到我先點了點頭,然後才說:“聽護士說是昨天晚上醒的,不過情況很糟糕。”
我想像不到她更壞的情況是什麼樣子,跟著何非然快步往病房裏走去。
朱謹音仍然躺在病床上,本來被燒過的白紫不一的皮膚,現在看上去更嚇人,幾乎成了青紫色。
而她的手上紮著輸液管,鼻子裏也輸著氧氣,胸前還有腰間似乎也有什麼管子,總之全身都被各類管子和機器包圍,整個人縮在白色的被子裏,像一隻奄奄一息的小鳥。
我們進去後,在病房裏照顧的特護輕聲說:“剛還醒過來看了一眼,不過很快又閉上了眼睛。”
何非然馬上問:“她說什麼了嗎?”
特護搖頭說:“隻嘴唇動了一下,好像是叫媽媽,但沒有聲音,也聽不太清。”
朱媽媽已經死了,後事還是何非然幫著辦的,因為是死於他殺,所以她的屍體在警局放了兩天,直到把高誌新的案子定下來,才拿去火化。
後來被何非然叫人一起送到了朱的老家,跟他父親埋在一起。
朱謹音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媽媽,這一點也不意外,她應該還記得暈過去前發生的事,所以才更擔心朱媽媽的,隻是她不知道她已經死了。
何非然對特護說:“如果她再叫媽媽,就告訴她,她媽媽病了,也在住院,正等著她好起來過去看看呢。”
特護愣了一下,隨即點頭。
我們在裏麵等了半個小時,沒有再見朱謹音睜眼,隻能出來找醫生問。
醫生給我們說的消息更不樂觀,甚至勸我們放棄治療,用他的話說,也就是幾天的活頭了,用再多再好的藥,也沒用。
我心裏難受極了,本來想留在醫院裏守她兩天。
但是何非然堅決不同意,他神色嚴肅地看著我說:“你在這裏如果明燁問起來怎麼說?還有你現在的身體本來就不適合東奔西走,要保養才行,如果真的在這個地方,不但勞累,還會憂傷,你想過對小孩子的傷害嗎?”
最近太多事了,我雖然盡量在注意,但是明顯沒有剛開始那麼上心。
也或許跟我自己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有關,看到別人懷孕都是吐的昏天地暗,我卻除最初知道的時候,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其它情況地難受了幾天後,接下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再加上現在月份也小,根本就看不出來,所以有時候我甚至連高跟鞋都穿上了。
不過何非然的提醒也對的,如果明燁知道我在醫院裏,他肯定不會像那個時候在朱謹音老家似的,不理不問。
如果他來了,那就一定會懷疑朱謹音的身份,到時候我也確實沒辦法解釋。
“放心好了,有特護照顧她,出不了什麼事,而且我每天也會過來,如果她醒過來,說了什麼話,我一定告訴你。”何非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