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吳良去外麵睡了,我進了花兒睡的那個房間才看到,這姑娘根本就沒有床,隻是打個地鋪而已。
可是無論我怎麼要求她跟我睡在一起,她都不同意,還跟我說房間裏裝的地暖,她睡在地上更暖和之類。
我心裏被內疚填滿 ,對吳良的,也有對花兒的。
反而是明燁,想的少了一點。
他有人照顧的,如果何非然得到我們的消息,就給白家傳信兒的話,那他們應該今天晚上就能趕到醫院。
後來我也想通了,或許他根本沒有跟喬家說,隻是在告知明氏夫婦明燁的情況時,這對眼高於頂的夫妻,本來看我就不順眼,順勢就把這裏的情況跟喬家說了吧?
喬家無論怎麼敗落,在他們的眼裏,始終要比我來的高級一些。
我與明燁感情無論如何,也抵不上他與喬家的交情。
這就是現實,我看透了,也無能為力。
吳良說的對,或許這樣的男人我早該放棄了,在這裏度過餘生也沒什麼不好的,可是明燁為什麼要找過來呢?
他什麼都知道了,還要找過來,還受了那麼重的傷,難道真的就是為了告訴我真相嗎?
還有他的電話為什麼會在我手機的黑名單裏。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會做那種跟一個人絕交,就把他所有聯係方式拉黑的舉動,而且我來這裏這麼久,那麼心心念念地想知道他的消息,又怎麼會刻意地把他的電話拉黑?
不是我,那肯定就是有人做?可是我想不起來這個人會是誰?
夜裏照樣是難以入眠,白天發生的事情也又回到腦子裏,一遍遍的想,想完了明燁,又是吳良。
隻是莫名的覺得自己那場鬧劇有些可笑。
我竟然懷疑吳良是殺人犯,而原因僅僅是他長的很凶,家裏又放了那麼多刀具。
正如他跟花兒和我解釋的那樣,如果他真的是,我根本就不可能從這個房間裏逃出去,最重要的是,我來這裏已經幾個月了,如果他想殺人,怕是我連來這裏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死了。
他既然打開了門,讓我進來,還毫無忌諱地讓我看到那些刀,說明他本身就是坦然的,隻是我自己把事情想的複雜了而已。
可惜當時我根本意識不到這點,驚魂未定地想從他這裏逃出去,現在想來,如果他不追出來,那我會逃到哪裏去呢?
要回到醫院裏去找明燁嗎?可,又能跟他說些什麼?我們又能做些什麼呢?
吳良那個時候追過來,滿臉怒氣,大概也是以為我要回去找明燁吧,或許當時連他自己也沒想到是家裏那些刀嚇著了我,他隻是看到我沒在,又看到我順著原路往回走。
他大概很討厭我再跟明燁扯上關係,就算是何非然告訴他實情,以他的性格,一定以為明燁是個人渣,離的越遠越好。
其實很多時候我也會這麼想,以前我最討厭一個男人在女人之間糾纏不清,他一天沒有定論,那些女人就會為他傷心難過一天。
可是現在真的要自己麵對的時候,才發現很多事情根本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
我知道他有許許多多的不好,也看到經曆了那麼多事,他還是心向喬家的,但就是下不了狠心,與他一刀兩斷。
既是現在我已經對他心死如灰。
北方的夜很靜,沒有車聲,也沒有喧鬧的人聲。
這裏太冷了,人們寧願早早地回到家裏,躲在被窩裏看電視,玩手機或者幹脆睡覺。
我自己躺了很久,覺得背都是疼的,可是卻連一點睡意都沒有,隻能爬起來拿著手機去刷新聞。
特意看了寧城的,竟然發現了幾天前的一條。
喬家在翔亞集團的注資下,起死回生了,喬老爺子重新掌握了喬家的權勢,也做了重要的聲明。
喬容月將與喬家斷絕關係。
沒有喬欞月的消息。
我突然特別奇怪,來這裏找明燁的人會是誰?
現在喬家重啟,應該與白家的關係也會修複,那麼是不是說白喬兩家的婚事也就更穩固呢,雖然我從來不覺得喬欞月跟白許言會相愛,但是兩家人卻也會為了以後的路,繼續下去。
如果按這個推理的話,喬欞月應該不會來。
可是喬容月被喬老爺子趕出家門,從此以後應該就是單打獨鬥,這種情況雖然一直存在,但是明麵上卻從未揭開,現在見了新聞,她應該也是有一點壓力的吧?
想來想去,還是經何非然打了個電話。
他在那頭很快就接起來,還滿口驚訝地問我:“你怎麼到現在還沒睡覺,不是說那個地方的人都是晚上八點就進入夢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