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燁跟沒事似的,一邊扒拉著自己麵前的飯菜,一邊還撿好吃的往我碗裏夾。
抽空還說:“我這廚藝是不怎麼樣,得趕緊再找個人來,這樣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家政公司。”
“你不能去。”我看著他說。
他抬頭看我,臉色已經轉成認真:“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可這事不往前麵走一步,就永遠沒有解決的辦法。”
往前走一步也不見得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是我都還沒來及勸他,明燁就說:“音音,你得相信一件事,這世界上很多的東西冥冥中也是有注定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爭都沒用。”
這話扯的老遠,在這裏說出來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總之,第二天一早所有的新聞版麵同時刊登了一則消息。
明燁,明老董事長的親兒子,明氏的總裁不幹了,沒有原因,沒有新聞發布會,也沒有本人發言的視頻,上麵隻附帶了一份明燁的辭職書。
簽名很用力,筆端幾乎把紙劃破,隔著屏幕都看得見。
我拿著手機發愣,何非然的電話卻在此時打了進來。
他開口就問:“明燁想幹什麼?”
我搖頭說自己也不知道。
然後他就問:“那你想幹什麼?”
我要怎麼跟他說自己隻是想要一個安穩的生活,要一個相愛的人?
話雖然沒說出口,卻想到昨晚明燁的說詞,他決定放開明氏的時候,也跟我說自己想過平靜的生活,也想給我這種生活。
從這方麵上看,我們兩個倒是心有靈犀,至少現在所追求的目標是一致的。
何非然在那頭生氣地說:“現在他把明氏交出去,到底知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其實我也不知道,就等著他往下說。
何非然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清楚了。
明燁雖然暗地裏幫忙喬容月,對喬家也沒有下狠手,但是明氏卻早已經不跟他們合作,換句話說,明燁隻是拿我們手裏的小公司給對方做試驗,成敗都動不了根本。
但如果他把公司交出去,明啟絕對不會長時間代理總裁的事,這樣的話會把他和他們家都毀了。
那最後明氏就會重新轉到明家二老的手裏,以他們以前的跟喬家的關係,恐怕立刻就會采取進一步的合作。
何非然說;“這些年明燁在商場上,雖然表麵看上去不動聲色,但卻做了很多別人做不到的事,尤其是對市場的洞查力上,沒幾個人能及得上。而明家二老也早就不問此事,不久前他們還為喬家重新崛起而開心,想來是根本就看不到喬家已是末路,如果到時候把公司真的轉到他們手裏,他們一轉臉再跟喬家攪到一起,那這麼多年明燁割毒瘤的心血就白廢了。”
“不會這麼嚴重吧,就算是明燁不做了,明氏不是還有很多股東嗎?有些決定也不能他們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輕聲問何非然。
他涼涼地說:“明家的股份是讓他們有充分說話權的,不然你以為這些年沒有人反對過明燁嗎?”
現在事情弄清楚了,明燁把手一鬆,公司回到明家二老的手裏,也有可能會走上跟喬家一樣的路。
可現在的問題是,消息已經放了出去,外麵估計都炸了窩,我們能做些什麼?
何非然問我:“他現在跟你在一起嗎?”
我老實回他;“沒有,他早上出去有點事,說半個小時就會回來。”
跟他說的時候,我也順便看了一下時鍾。
早已經過了半個小時,而明燁不但沒有回來,連一個消息都沒有。
何非然隻告訴我,白天不要出門,就把電話掛了。
隻是我不出門,並不代表著別人不會上門。
上午十點,門鈴跟瘋了似的被人猛按。
我隔著貓眼看到外麵明氏夫婦的臉鐵青,帶著一群人圍在門口。
而此時明燁沒回,何非然也不在,家裏除了我再無別人。
網上的消息早就翻了幾翻,有人從明燁的辭職看未來,也有人把他從前的事情扒出來。
我詳細地看了那些評論,還真有人想到了跟何非然一樣的問題,隻是人輕言微,很快就被更勁爆的事情刷了過去。
那些過去的事,不外乎他跟喬家的婚約,還有一些子虛烏有的事件的推測。
明氏夫婦找上門來,其實也不奇怪,外麵的人不知道真相,但是他們很清楚明燁這麼做的動機。
我奇怪的是,明燁去了哪裏,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門是不能開的,他們也不像是跟我講理的樣子,估計還會以為是我讓明燁做這樣的決定,如果換成以前,就算是他們人多,我也不一定就怕了,可現在不同,如果孩子有個閃失,那是我不能承受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