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坦白說:“我不是等他,是我們一起往前走。”
葉曉君就皺著眉頭想我的話。
我盡量以平和的語氣說:“沒有人會永遠去等另一個人的,你看現在明啟做了明氏的總裁,他很忙,同時也在學習,將來就算是他不在明氏了,去別的公司也一樣會做的很好,可是你呢,從赤彎的倉庫過來,做了一個還不如那邊的小文員,一直到現在工作都在原地。”
葉曉君抬頭看我,輕聲說:“我不想努力工作,也跟明啟說過了,以後我們結婚後,我就回家裏,給他洗衣服,做飯,有了孩子就帶孩子,給他一個溫暖的家,讓他無後顧之憂地去工作。”
“明啟也是這麼想的嗎?”我問。
葉曉君點頭說:“他說隨我高興。”
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感覺自己所有的話到她那裏都排不上用場,她不是沒有自己的想法,隻是想法與我不同而已。
她想要的是一個家,一個像古代一樣的家庭,男主外,女主內,然而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年代,男女的分工也不同。
可如果我任由葉曉君這樣下去,就算是現在明啟能帶著她出來,早晚有一天也會不帶她出來的。
男人要麵子的程度難以想像,就像從前的高誌新一樣,當自己的女人跟他差距太大時,他就會覺得丟了自己的人,而不願意再帶出去。
這很危險,已經傷過一次的葉曉君不能再來一次。
想來想去,還是說:“你是希望過傳統的家庭生活對嗎?”
大概是找到了認同感,葉曉君馬上點頭說:“對啊,傳統的生活很好的,我們家裏都是我爸爸一人在外麵掙錢,我們幾姐妹和媽媽就在家裏,上學或者收拾家務。”
我問她:“那你為什麼出來工作?”
葉曉君愣了一下神,然後才低聲說:“上完學又沒有馬上嫁人,還是要找點事情做的吧?而且阿音,那時候不是你硬拉我來寧城的嗎?”
我不知道朱謹音還幹過這樣的事,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時候,就跟著她的話說:“是啊,上完學還是要做事的,要掙錢養活自己,可以前的人都不用這樣,富的人有爸爸養著,一直到出嫁了老公養著,窮的人很小就送到富人家裏當童養媳了,也不用出來做事。”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說:“現在沒有童養媳了。”
我已經為她的腦回路折服了,瞪著她說:“對呀,現在童養媳都沒有了,你為什麼還想過舊的生活?明啟是現代人,他要的是個女朋友,是妻子,又不是保姆,你把他照顧的再好,如果跟他沒有共同的語言,你們兩個也會越走越遠的。”
葉曉君終於安靜了下來,看著自己的手好久才嘟囔一句:“我跟他真的越來越沒有共同語言。”
話都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在乎多說她幾句:“對呀,你看他跟明燁是不是有很多話說,你信不信兩個小時他們根本就出不來,如果我們不去打擾的話,他們能談上一夜。”
話不投機半句多的道理,她還是懂的,所以看著我問;“阿音,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坦誠地說:“你應該問問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然後才能決定怎麼辦?”
葉曉君的臉一垮,身形都跟著縮了下去,無奈地說:“我就想過那種男耕女織的日子,無爭無搶,平安就行。”
我簡直快被她整瘋了,話說出來也又快又恨:“那你就回山裏去,別在寧城,也別愛上明啟。”
她愣愣地看著我,許久才把目光移開,整個人跟受了霜雪的禾苗似的,失去了生機。
葉曉君的觀念是從小養成的,跟從前的我一樣。
這樣的人,要麼放在一個永遠積極向上的環境裏一點點感化,要麼就是身邊發生巨變,不然很難做出改變。
那個時候如果不是高誌新的背叛,或許我到現在還縮在那個四十平米的租屋裏,給他煲湯,等著他下班,哪怕隻是可憐地看我一眼,自己就心滿意足了吧。
我也沒指望葉曉君能一下子改變,如果犧牲愛情能讓她變的更愛自己,對於明啟我倒是沒太多的期待了。
他們從我家裏走時,已經是夜裏九點多。
我沒出門送,疲累地坐在沙發裏看自己腫起來的雙腳。
明燁回來一看到我的樣子,臉就暗了下來:“怎麼成這樣了,你怎麼也不說話?”
我怪他:“我有機會說話嗎?你們一回來就進了書房,到現在才出來,連一口水都沒喝過,我腳腫腿腫算什麼?”
他竟然問:“那我們關在裏麵多久了?”
我沒好氣地回他:“五六個小時。”
“好,後麵兩天都不準他再來。”明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