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自鬱悶，卻聽到明燁話鋒一轉：“但，你如果還留在寧城，無論再出現什麼事，我都不會再出麵。”
他的話說完，都沒等喬欞月說出一句話，就起身把我扶起來說：“走吧，我們回去。”
從我進入這個會所麼出來，前後大概半個小時，說了不到三句話，像看一出戲，現在謝幕了，我被明燁帶著走出來。
外麵陽光有些兩眼，我拿手遮眼睛的時候，明燁已經把我攬在懷裏，用高大的身體幫我遮住了大部分的陽光。
何非然跟蒂娜向他們的車裏走，我們連再見都沒說。
回去的路上，明燁說：“周紅可能跟朱謹音過去的事有關，我知道她在最後的時間裏見過你跟非然，你想想這中間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我詫異地去看明燁。
他很認真地開車，似乎這些事情我早就跟他說過一樣，並沒有刻意提起，隻是想盡快把周紅找出來而已。
心內還是很駭然的，尤其是麵對他現在淡然的態度，不自覺地會去想過去我跟何非然一起做的事，到底有多少是他知道的，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跟她並沒有說過幾句話，也並不知道周紅這樣的人。”我輕聲說。
明燁“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回到：“不然就去赤彎看看，既然跟她的過去的有關，那有可能跟孟國良也有關係，她在那裏做了好幾年，除了葉曉君應該還有別的朋友吧，應該也有人知道這些事。”
提起葉曉君我才猛然想起，此事完全可以問問她，以前我不問，是因為我本身就頂著朱謹音的身份，就是到現在葉曉君都不知道我是個假人，在她那裏，我不能自己打聽自己的過去。
想到此就對明燁說：“你去問葉曉君吧，就當我什麼也不知道，打聽朱謹音的過去，我想她應該會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你。”
這次明燁也轉頭看我。
在他目光沒接觸到我眼睛的時候，我已經轉到車窗外，看著陽光鋪滿的馬路上，車輛如織，人流如鯽，淡淡地說：“我叫向若晴。”
他沒說話，靜靜開車。
“你應該也知道了吧？這個名字曾經作為殺人犯上過寧城新聞頭要，結果是我殺的人都沒死，我自己卻死了。”
明燁仍然沒說話，隻是車速慢了下來。
或許今天因為見了喬欞月的緣故，也或者是上午明太太對難得的關心和溫和，讓我暖了，或許是因為淩晨的電話，更或者是因為那些惡夢，突然之間，對過去自己隱藏的東西就不那麼在意了，想告訴他。
“過去我不想跟你結婚也是這個原因，我跟你不同，我是結過婚的人，而且這個婚姻很不幸，他影響了我的對愛情的正視，也把我變成一個殺人犯，我知道自己從此會成為感情的匱乏者，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就不想把你拖下水。”
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把車子拐出主幹道，停到了路邊。
明燁看著我，許久許久才說：“我從第一眼看到你開始，就覺得你與眾不同，也懷疑過你不是朱謹音，雖然你們長著同一張臉，但是那眼神不一樣的。”
我朝他苦笑：“我倒寧願是她，至少她相對於我來說要幹淨的多，她沒有那麼糟糕的婚姻，沒有心裏的仇恨，也沒有對愛情的絕望。”
我的手被明燁抓住，他把我拉近，眼睛看著我眼睛，聲音低沉有力，還帶著絲絲喑啞：“我從第一麵開始，愛上的就是這雙眼睛的主人，直到現在從來沒有變過，隻是我從前太傻了，對愛情也沒有經驗，以為隨著自己的性子走就可以，卻沒想到你跟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你是特別的，是獨一無二的，也是讓我不得不珍惜的。”
這些話我聽不太懂，也不知道明燁此時要表達出一份怎樣的情感，但是他大大的眼睛在看我的時候，裏麵像蓄著淚光，那麼瑩瑩閃閃，又那麼深情沉穩。
過去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樣，就算是我們分分合合數次，他都表現的太過隨意，所以很多次我懷疑他與我一樣，隻是在利用感情而已，並非真的愛我，可是現在看著眼前的明燁，那些長久壓抑著自己的包袱突然就卸了下來。
我靠在他懷裏問：“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明燁說：“因為你以前受了太多苦，我不想讓你再繼續，後半後的歲月裏有我，你可以像個少女一樣肆無忌憚，活成你想要的樣子。”
像少女一樣？少女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