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還好吧?”我淡淡地問他。
明燁匆忙點了一下頭,一步上前拉住我的手問:“你怎麼樣?怎麼就出院了?傷好了嗎?為什麼這麼急著出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去醫院沒看到你,還以為……。”
“以為什麼?”我笑看著他問。
明燁沒有說下去,再次問到我的傷。
我隻能回他,說自己沒事了,他可以放心地回到醫院裏去。
他朝我搖頭,這讓我很快就想到了花兒,忍不住笑著說:“怎麼搖頭也會傳染?”
他不明所以地看我,隨後又把我扶進臥室,回到床邊坐定,喘了口氣才說:“我知道你會為這事生氣,那個時候在醫院裏,也不好跟你解釋,現在跟你說明白。”
不得不說,我心裏還是希望他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氣,他要去照顧的人,不但是女人,還是喬家的女人,他們家的女人怎麼害的我,明燁比誰都清楚,他如果還對他們念有舊情,哪怕那舊情僅僅是同情而已,那也違背了當初他答應我的話。
他在床前的一張椅子裏坐下來,低頭想了一會兒才開口:“欞月的事是個意外,現在人已經不在了,我也不想再去說她,不過這個時候容月意外回來,卻讓人捉摸不透,你說的很對,以前是我不願以防人之心對她,但是現在不同了,你受了傷,還是傷在欞月的手裏,現在她又回來,我也怕再出別的事,所以才不敢離她半分,至少在我的眼皮底下,她如果想做什麼動作也不能隨心所欲。”
我倒是沒想到明燁會是這種想法,一時不知道怎麼接他的話。
他抬頭看我,默了一會兒才說:“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的本名。”
我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驚訝地看著他,一時看不透他想幹什麼?
當時跟明燁說起這個名字時,他沒有做任何反應,甚至連多的話都沒說一句,好像從來沒聽過一樣,又好像早已經知曉,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但這事本來就是我與他之間的梗,我也就是那麼一提,後來就不再說了,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又說起。
輕輕把他握住的手抽回來,轉頭看著窗外問:“怎麼想起這個了?”
他很快又把我的手捉回去,急著說:“不瞞你說,我去查過了這個名字後麵的所有事,也明白了當初你回拒我的原因,音音,我不怪你,那些事根本就不是你的錯,我隻恨沒有早一點認識你,沒有早一點陪到你的身邊,讓你免受傷害。”
如同一塊冰石,從耳朵裏鑽進去,落入心底,又冰又沉,把我壓的喘不過氣。
他後麵說的話,對我來說沒有作用,我隻知道他已經查到了高誌新,也會知道我們曾經是夫妻,那些讓他惱怒的過去,都不是沒有原因的,而是在我私怨支配下才做出的行為。
盡管我知道他早晚會知道此事,可眼前的結果仍然讓我措手不及。
明燁急了,把我的肩膀扳回去,用手固定著的我的頭,讓我的眼睛看著他的眼睛,聲色肯切地說:“你在想什麼?說出來給我聽聽好嗎?”
他的眼底寫著焦躁,應該還有擔心吧,隻是現在對我來說,那些都不重要了。
我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是飄的,話從嘴裏出來輕的像沒有重量:“你見過高誌新了?”
明燁點頭,然後恨恨地說:“如果他現在不是在牢裏,我直想一拳砸到他的頭上,最好能砸死他。”
“你為什麼會恨他?因為我曾經跟他是夫妻,因為他曾經傷害過我嗎?”我再問。
明燁愣了一下,但很快說:“音音,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惱他傷害你,那個人是個人渣,應該得到報應。”
“是嗎?他對我做的不及喬欞月的千分之一,而你卻從未因此恨過喬欞月,這是為什麼?”
並非我有意為高誌新平反,其實我心裏清楚的很,我隻所以跟喬家結仇,全是因為這兩個男人,高誌新和明燁,如果不是他們,像過去的我,又哪裏有機會認識喬家這種大家小姐?
所以明燁如果要恨,是要連著喬家兩姐妹和他自己一起恨進去才對的,而不是把所有的錯都推到高誌新的身上去,除非他介意的是我們曾經結過婚的事。
嚴格說來,如果我現在回到向若晴的身份,還是犯罪的。
重婚罪。
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和高誌新離婚,而已經與明燁領了結婚證,那個朱謹音的身份不過是個死人而已,在法律上是不起作用的。
不知道明燁是不是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對高誌新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