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沒接話。
何非然也看我，眼神複雜，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那事查清楚了。”
我起身走到門口，先把辦公室的門從裏反鎖了，然後才問他：“怎樣？”
“喬容月幹的。”
這個結果也是我們先前想過的，倒沒太震驚，所以我直接問他：“她為什麼要對我做這些？那個時候我跟她不認識，更不認識明燁。”
何非然往椅子裏靠了靠，抬頭看著天花板說：“要嚴格說起來，你還真是炮灰。”
這話我聽不懂，所以就等著他後麵的話。
接下來何非然說了一個我從來沒想過的事，而且想起來就混身起雞皮疙瘩。
那個時候雖然我們都不認識，但喬欞月卻和明燁一早就有了婚約，不但如此，她還不檢點，到處招惹男人。
這對內心裏一直喜歡明燁的喬容月來說，無疑是不能容忍的。
她一直在找機會，想教訓喬欞月一頓，可是那些小打小鬧對於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尤其是得知她又跟高誌新搞到一起後，喬容月幾乎氣炸了。
她花錢找了人，用了很長時間來盯梢，最後終於摸清了喬欞月的規律。
也就那個火災的晚上，她找的人按照她的計劃做了那樣的事。
何非然說：“連他們自己都沒想到，你會出現。人家本來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一把火把兩個人燒死，放火的人失蹤，此事在時間的推動下慢慢被人遺忘。按喬老爺子的心性，還有當時喬明兩家的關係，那喬容月必會跟明燁成婚。”
我身上冷汁都冒了出來：“明燁如果真娶她，這後半生還真是水深火熱啊。”
何非然敲了我一下說；“你就別想他了，喬容月愛他愛的都沒了自己，嫁過去後當然會全身心地對他，哪裏會想對待別人那樣心狠手辣？”
“她由愛生妒，明燁一直對她好還好，一旦她覺得這個男人沒有像她一相傾盡全心，一樣會動手的。”
這些例子比比皆是，以喬容月的性格必定也做得出來。
何非然沒接著這個話題說下去，問我：“那個縱火的人我也找到了，他早就因為別的人給關到了監獄裏，這事他也早就講了出來，隻是一直被人壓住沒散出來。”
“白許浩？”我看著他問。
何非然點頭說；“對，就是他，他在事發不久就找到了這個人，你還記不記得那次他當著我們麵，跟喬容月提到的小六子，就是這個人。”
盡管這些事現在都已經被證實，但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白許浩會有這麼大的權利，竟然連監獄裏的口供都能壓住。
何非然淡淡地說；“他以前是有，不過現在沒有了，不然我也不可能查得出來。”
“什麼意思？”我看著他問。
他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兩下，突然抬頭看我說：“他辭掉了翔亞的工作，現在是個無業遊民。”
“啊？為什麼？”我更是不解。
何非然也搖頭說：“那就不知道了，這也是前不久發生的事，其實翔亞在寧城明的勢利並不大，但私底下做的事卻有很多，他作為早期翔亞的人員進來，早就打通了寧城的各種關係，不然也不會一出麵就把我們每個人都調查的清清楚楚。”
對於此事，我到現在都覺得匪夷所思，翔亞不過是一個企業，就算是在歐美的勢利很大，但是我們這是在寧城，跟它扯不邊，早期白許浩的身份曝光時，確實也驚起了一些波瀾，不過很快就又安靜了下去，我一直搞不懂，這樣一個若有似無的公司，為什麼就能把寧城的關係弄到盤根錯節？
何非然說：“你說很對，正經的商業往來，他雖然也占很大優勢，但在寧城還沒到無法無天的地步，但是翔亞不隻做正經生意，他們還做不正經的，有些擦邊球之類都有染指，這個我之前也說過了。”
“可這些跟寧城的關係有什麼聯係？”我問。
何非然聽到這裏，就從椅子上站起來，橫我一眼說；“老妹兒啊，你還真笨，那正經的生意，有什麼關係可大，隻要大家都有利益所圖，必定有人去做，但是暗地裏的就不同了，牽涉很多事情，包括坐牢，甚至死刑，這些才是走關係的重要因素。”
他在我麵前站定，緩了一口氣說：“所以翔亞暗地裏的關係怕是寧城任何一個正常的企業都無法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