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的辦公大樓佇立在寧城市中心的商業區。
這一帶,放眼望去全是各家企業的標誌,而明氏如鶴立雞群,讓人們一眼就找到他的位置,並且正視他的存在。
頂樓若大的落地窗前,明燁麵朝窗口站著,挺拔的背影帶著冷峻和傲氣。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他頭都沒回地說了個“進”字。
玻璃門被打開,明啟走了進來,把一份文件拿到他麵前說:“明總,這是您要的資料。”
明燁瞟了一眼,並未伸手接,隻是問他:“你看過了吧?”
明啟點頭,然後看了一眼他說:“跟你想的一樣,那些視頻雖然也破壞了一些,但還是能看得出來,火就是這個朱經理放的。”
明燁沒有追著這個問題說下去,反而問他:“那能查出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嗎?報複公司,還是有別的原因?”
明啟站在他麵前是有些緊張的,因為明燁的臉上沒有一點笑容,目光也很犀利,每次從他身上劃過時,明啟都覺得好像尖利的小刀子,“吃啦”一聲就把他的腦袋割開,要看看裏麵到底裝著什麼。
現在明燁所問的問題,他已經查了,但是沒有結果,所以這個時候接觸到他的眼神就有點如芒在背。
“查了,她平時也很正常啊,而且跟公司的員工相處也都還好,並沒有憤世嫉俗的表現,應該不會是為了報複公司。”
明燁沒有再說話,讓明啟把文件放到他的辦公桌上出去。
他自己又在窗前站了很久,目光落在寧城遠處的樓房和街道上。
從明氏辦公樓的頂部看出去,可以看到半個寧城的景色,還可以遠遠地看到赤彎的方向,那裏他以前也去過,但已經是很早的事了。
赤彎在明氏的結構裏,隻是很小的一部分,一個臨時出貨的成品倉,平時存的貨也不算多,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是周轉。
如果說有人想買通這個朱經理來報複明氏,他們應該去找更大的點,而不是這裏,因為這個地方就算是把所有東西都燒光了,也不會對明氏造成什麼大的創傷,緊緊是損失一些錢而已,但如果想查到是誰卻又非常容易,畢竟那裏人員也簡單。
所以明燁把這個可能性排除了,可是除了報複,還有什麼呢?
那個女人他去看過了,還在昏迷中,整個人都包的像個粽子,他既看不出她的麵孔,也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女人到底有什麼理由來黑自己的公司。
為了弄清真相,明燁拿了衣架上的外套,出門往外走。
明啟跟出來說:“明總,你要出門?”
明燁點頭,然後說:“你不用去了,處理自己的事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寧城中心醫院裏,無論何時都是人滿為患,所幸他給朱謹音安排的是貴賓病房,裏麵才安靜一些。
明燁先去了一趟醫生那裏,得到的消息說,人已經脫離危險期,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很快是多快?”明燁麵無表情地問了一句。
那醫生看著眼前冷冷的男人,多少有點怵,說話也更小心了:“這個不好說,每個患者的情況都不同,有些一兩天就醒了,而有些可能也許大概得一兩個月。”
明燁瞪他一眼,沒再往下聽,轉身往病房裏走去。
朱謹音躺在白色的床單裏,頭上和臉上也全是白色的,隻露了眼睛,鼻子和嘴在外麵,而且鼻子上麵還插著氧氣管。
明燁定定地看了她幾分鍾,心裏很惱火,又摻著許多不解。
在這個期間他已經把這女人的所有資料都調出來看了,畢業就進了明燁,從一個小職員做到現在的經理之位,可以說是很拚了,而且平時工作上麵也沒出什麼問題,整個赤彎倉庫都被她打理的很好,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突然有一天,一把火把自己工作的地方燒了,而且還要把自己一同燒死。
她到底心裏有多少恨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明燁正在苦思冥想之際,床上的人卻輕輕哼了一下,盡管很弱,但他還是聽到了,目光瞬間移到她的眼睛處。
朱謹音的眼皮抖動兩下,然後慢慢睜開。
她的眼睛很大,眼珠很黑,裏麵像裝著兩顆黑色的珠子,純純的顏色瞬間讓明燁的心髒一緊,忘了剛才想的一切,反而問她需要什麼?
她沒說話,看了他一下,就把眼睛重新閉上了。
明燁此時有一肚子話想對她說,想問她失火的原因,更想問她現在好一些沒有?
可是朱謹音似乎對他毫無興趣,連話都不想說一句,這讓明燁明顯生出挫敗感。
他生氣地想:“燒了我明氏的倉庫,還挺有理了,連我都不理。這個女人,等你好了就看我怎麼收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