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不確定自己回憶起的一點片段是真實的。但是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去證實,找到那個在學校遇見的女人。還記得當她與那個女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女人的眼神中的悲傷,她一定認得自己,也許隻要找到她一切都可以豁然開朗。小夜快步走著,忽然停下腳步憤然回頭,衝著無人的街道喊道:“我知道你一直跟著我,你是誰!”聲音在小街中回蕩,顯得越發的寂靜。“我知道你在那裏,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一直跟著我?”見無人回答,小夜朝街道的拐角處慢慢走去。心中似乎在期待什麼,小夜靠著牆壁深吸了一口氣,猛的轉出來。空蕩蕩的街道,隻有一片不知道誰隨手丟棄的紙,在風來的時候在原地打著轉。小夜的無力的蹲下,原來這隻是自己的腦中浮現的一個碎片。總是在記憶與現實的邊緣徘徊讓小夜很苦惱,那個一直閃現的身影到底是誰,模糊的麵龐總是在伸手要觸及的時候遠離,記憶中的聲音那樣溫柔深沉,與自己纏繞在一起,仿佛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在耳畔回響著。
小夜仰起臉看著兩排高樓中間的天空,白雲慵懶的從中間飄過,讓陽光時隱時現。記憶中他好像有著一雙深色的眼眸,一身黑色的晚禮西裝。他會是一個怎樣的人?在記憶裏他總是跟隨在身後,和自己有著怎樣的關係?小夜自己也找不到答案,隻能無力的靠在牆上,暫時將自己的靈魂暴露在陽光下,拋去一切煩惱,就這樣安靜的坐著。
哈吉一直遠遠的跟著,他隻想看著她。平靜的時光多麼沒有,有時候看到小夜苦惱的表情,哈吉心中會有想放棄的念頭。如果能夠讓小夜快樂無憂的生活下去,即使無法回想過去,也是好的。可是他總也抑製不住那一點點的私心,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記憶就不受控製的回放著他與小夜的點點滴滴。
看著靠在街角熟睡的小夜,自從醒來就沒有舒展過的眉頭,一直想要回想那些過去,那些令她痛苦的過去。哈吉慢慢的走過去,伸手想去撫平小夜的劉海,剛剛觸碰發絲又抽回手。對於小夜來說他算什麼?她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直到現在零星半點有關於他的記憶也沒有,就像重生了一樣。也許不去驚擾是最好的辦法,讓小夜自己去決定吧……
哈吉慢慢起身朝反方向走去,記憶這東西,也許並不是很重要的,對他而言隻要能夠直到小夜活的很好就已經足夠。小夜已經不用在戰鬥了,所以他也該退居到幕後了。
朦朧中小夜覺得有個人正低頭在看她,一陣歎息後腳步漸行漸遠,她似乎看到那個身影正在遠離,猛然驚醒,向四周望去,空蕩蕩的街道沒有任何留下任何人的蹤跡,剛剛的那一切不過是自己有一個夢境罷了。令小夜覺得詫異的是,自己不過是坐在街角胡思亂想,卻不知不覺睡著了。忙摸了摸口袋,還好錢都還在,讓小夜送了口氣。她站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回頭又看了一眼寂靜的街道,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愣了一會,轉身朝學校走去……
學校的大門沒有開,小夜伸著脖子往裏看,學校空蕩蕩的,隻有門衛的一個大叔在小房子裏玩著手機。此時小夜才意識到,今天是星期天,學生在放假。如果不會再在學校相遇,那也隻能去她家找她了。小夜努力的回想著,憑著模糊的記憶慢慢的尋找香裏的住所。
熟悉的圍牆,熟悉的小花園。小夜站在門口抬頭打量著眼前的房屋,有些疲憊的她抬起手按響了門鈴。“來了……”隨著應答聲,門緩緩被打開,一個陌生的麵孔出現在眼前,不是記憶中的樣子,也不是遇見的模樣,小夜有些呆愣。開門的女人看到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女孩,愣愣的看著她,也有些詫異忙問到:“請問你找哪位?”
“……我……那個……香裏是住在這裏嗎?”
“香裏?對不起這裏沒有香裏這個人。”女人說完準備關門。小夜忙道:“金城香裏,是金城香裏!”
女人聽到這個名字又將門打開道:“我搬來前這裏是住著一家叫金城的人,他們搬走有大概10年了吧!”
“那你知道他們搬到哪裏了嗎?”
“這個……”女人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好像是說過的,過了這麼些年也記不起來了。
“哦……”小夜失望的低下頭小聲道:“謝謝了,打擾您了。”說完轉身離開。
失落感包裹著小夜,剛剛有了眉目的事情,就在眼前忽然從中斷開。天空突然烏雲密布,眼看著一場驟雨即將來臨。小夜失魂落魄的走在馬路上,任汽車從身邊無效而過,司機憤怒的朝她惡語相加。
隆隆的雷聲從遙遠的天氣滾滾而來,天越發的陰沉了。不一會隨著一道閃電,雨終於不受控製的傾瀉而下,一時間濺起一層水霧。小夜揚起臉,任由雨點打在臉上,冰冷雨水能夠暫時麻痹迷茫的心。小夜覺得有些累了,身體上的勞累和心裏的累,自己那樣努力的去回憶沒有一點作用。也許決定自己獨自尋找就是一個錯誤,那個叫凱的人一定知道很多關於她的過去,可是為什麼他好像總是在逃避,而另外一個人,總是欲言又止,每次看見他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情,五味陳雜一般。很想問卻有些抗拒,害怕無法接受。內心的糾結讓小夜有些精疲力竭。
也許一個人的時候會輕鬆一些,不用背負什麼,可是現在的她孤零零的一個人顯得那樣無助。真的好累,為什麼會這樣的心煩,自己到底怎麼了,沒有人能夠給她一個答案。小夜拖著腳步行走著,眼前的景色不知是因為水霧的緣故,還是自己眼睛疲憊了變得模糊不清。兩束燈光直直的照進小夜的眼中,一個車影急速的朝小夜駛來,車燈明晃晃的越發使她覺得眩暈,隻是覺得耳邊一聲刺耳的刹車聲,眼前一花就跌入一個溫暖而又堅硬的懷中,那人一個轉身順勢避開衝過來的車,但動作幅度過大重心不穩,兩人一起滾倒在地,一個在下護著上麵的小夜,兩人的姿勢極其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