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人家公司,人家說主要是招小姑娘,賣機票。高小帥說他還可以幹別的,比如,給老板當司機。人家說人招夠了。
高小帥悻悻離開,嘴角隱著奚落的笑,也不知道是笑人家還是笑自己,好像是說“我會給你們當司機?”
驕傲還沒打倒,氣焰依舊囂張。煉鋼剛剛開始。
高小帥你還嫩著呢。
白沁冰沒有離去,有些不放心地等在外麵,看高小帥那副樣子出來,猜測他可能沒應聘上,默默跟著他走著。高小帥裝可憐地說:“行行好,給咱買瓶水吧,我愛喝紅茶,雪糕也行。”
白沁冰說:“好啊,你等著。”跑去路邊冷飲攤兒,買來了水和雪糕,遞給他。
高小帥笑,說:“哎喲,好心人啊,好大方啊。”
白沁冰說:“你連買水的錢都沒有了?怎麼辦啊?你又不會幹什麼……,要不和我一起賣燒餅吧。”
高小帥說:“是不是有你一口吃的,就有我一口吃的,絕對餓不著我?”
白沁冰說:“嗯!但是你得聽我的話,得幹活兒。我可沒有能力養閑人。”
高小帥看看白沁冰的手裏空空的,沒有水也沒有雪糕,說:“怎麼沒有你的?”
白沁冰搖頭,說:“我不喝冷飲。”
高小帥看著白沁冰,知道她不舍得。是啊,自來水多少錢一噸?一噸能裝多少瓶水?一個雪糕幾塊錢,得賣多少燒餅才能掙出來這個利潤?想著,高小帥有些心疼她,把水遞給她,說:“你喝。”
白沁冰說:“不嘛,人家怕涼……”
高小帥有些呆,想起他的小是姐有時候也說怕涼,不要吃涼的喝涼的,肚子會疼。女孩子們會因為涼疼經的。噢,明白了。高小帥不再說話,向前走著,白沁冰依然默默在後麵跟著。
到了街心公園,高小帥找了個休息椅坐了,白沁冰猶豫一下,也坐了。二人就那麼看著大街。
高小帥吃著雪糕,吃得很專注,舔一下舔一下的,珍惜的,孩子氣的,萌的,可笑的,裝乖的,好像故意要惹白沁冰喜歡似的。白沁冰歪頭看著他,輕輕笑了,說:“好久不見了啊高小帥。”
高小帥也輕輕答:“好久不見了啊白沁冰……”
白沁冰問:“這幾天好吧?沒有生病吧,啊?”
高小帥說:“你應該這樣問:啊,兄台,別來無恙啊?”
白沁冰笑了,說:“啊……兄台,別來無恙啊……。酸死了……。小是姐會這樣說嗎?”
高小帥說:“小是姐會這樣說:啊,兄弟,一向安好?快快下馬歇歇,遠道而來受苦了,家裏已經給你備好了涼茶,放了一把冰糖呢,也不知道你要不要加冰塊兒。炕已暖暖的了,天絲薄被是專門為你新做的,案頭已燃了檀香,快歇息一下去吧……”學著顧小是的樣子,還很古裝。
白沁冰忍不住哈哈笑,說:“那美靜呢?美靜會怎麼說?”
高小帥笑了一下,學著甄美靜的樣子,指著大街,說:“嗨嗨,帥哥兒,傷好了沒有?看你那不堪一擊的小樣兒!要什麼,喜歡什麼?隨便吃,隨便挑,隨便拿!我的就是你的哈!”
白沁冰哈哈笑了,半天才收住,說:“她倆多好啊,你為什麼不願意娶她們呢?”
高小帥一本正經地說:“小是姐太收,甄美靜太放!再說啦,我從小就認為她們就是我的姐姐妹妹啊。……,再說了……,她倆不是看不上我嗎?……”說到最後還不好意思了,對白沁冰嘿嘿一笑。
白沁冰也不說話了,兩人就那麼看著大街。
“知道天絲是什麼嗎?”高小帥說。
白沁冰答:“知道,就是純天然的,真絲。”
高小帥把懷裏的水給白沁冰,說:“給,喝吧,暖熱了。”
白沁冰有一點點兒意外。——這個高小帥真的並不那麼自私啊混賬啊什麼的,還挺顧人的,不是表麵文章,用自己的胸膛,暖熱了一瓶冰水來給她喝。看來,他媽陳慶鷗的好,他不是一點兒沒有繼承啊。
白沁冰一時非常感動,臉扭向一邊,說:“給你的就是給你的……,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