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縷天光,好似一縷青煙,又好像是一團雲霧,似乎一陣風吹來都會消散,但又偏偏蘊含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那朦朧的天光深處,仿佛有道不盡的玄妙,浩然如海,讓人不自覺地沉醉其中。
“我現在的境界,光憑這天光,也是無法突破天人阻隔的。但你卻用得上,煉化此物,你突破地武八重的幾率,應該會提升五成!”
華萱兒說著,將這一縷珍貴無比的天光,遞到了韓易麵前。
韓易卻是搖了搖頭,不肯去接,道:“這縷天光,想必是你轉世之前就準備好的,為了幫助你突破天人阻隔所留,太過珍貴了,我不能要。”
“我現在已經利用天光突破了一次,就算全部煉化也沒有太大的作用。而你是真龍武體,突破本就不易,還要在三年內跨越天人阻隔,這其中的難度,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難道你真的想讓那白飛升來執掌洪武?”
華萱兒勸誡道,不由分說地就把那縷天光塞到韓易手中。
天光很輕,但韓易卻覺得它很重。
他深深地看了華萱兒一眼,緩緩道:“其實是不是執掌洪武,我並不是太在意。但白飛升此人,心胸狹窄,如果讓他得逞,我武易閣的人都無法在學院立足。更何況,天地大劫近在眼前,我可不能任由他胡來,把所有人都帶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說話間,他將那一縷天光收了起來,認真地道:“謝謝你,萱兒,如果沒有你的支持,我或許也走不到今天。”
“傻瓜,我們之間還用說這些嗎?沒有你,我就算是天女轉世之身,也早就在幼年時就夭折了。”
華萱兒甜甜一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轉口道:“天一門禁錮你父母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不過以你現在的實力,去天一門跟送死沒有什麼區別,你千萬不要衝動。”
韓易聞言,臉上露出愁容,雖然心中萬分不甘,但也隻有點頭道:“我心裏清楚。如果我現在自己送上門去,被天一聖子剝奪了天賦,失去了價值,我們一家人就危險了。我隻怕,萬一去得太晚,天一門會對我父母不利。”
“你放心。你娘是天一門聖女,也就是前代宗主的嫡女,就算被囚禁多年,但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至於韓叔叔,你也不用擔心,我奉司法天罡聖王之命,要去天龍域參加一場盛會,屆時我會想辦法維護韓叔叔周全的。不過也你要盡快突破地武八重,實力更進一步,到時候可以來天龍域和我會合!”
韓易聞言,大喜之下,一把抓住了華萱兒的手,由衷道:“萱兒你真是太好了!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華萱兒有些害羞地微微掙紮了一下,點了點頭。
華萱兒身負司法天罡聖王的重任,同時也擔心韓易父親的安危,因此並未就留,出關後的第二天,就已動身啟程,直奔天龍域而去。
與她隨行的,還有院長玄凰派出的使者,就韓易斬殺三大聖子侍從一事,給天一門一個交代,或者說是下台的台階。
華萱兒走後,韓易花了三日的時間,煉化天光,突破地武八重,凝聚雙武魂的幾率提升到了六成以上。
現在的他,隻要再得到黃泉大河中的忘川之水,洗練自身,應該就足以突破了。
隨後,韓易又處理了一些瑣事,隨即也動身啟程,往東方域而去。
因為距離月之潮汐爆發的時間已經不多,所以韓易在路上並沒有耽擱,直接駕馭大焚光明船,直奔東方域,進入天諭學院,找到了堂姐韓雪。
然而,讓韓易驚訝的是,幾個月不見,堂姐韓雪的修為竟然沒有半點提升,反而實力還有所下降,整個人臉色蒼白,腳步虛浮,氣息鬱結不暢,顯然是有傷在身。
“堂姐,這到底怎麼回事的?”
韓易狠狠地皺起了眉頭,眼神之中,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韓雪聞言,嬌軀微微一顫,卻是強笑道:“沒什麼,隻是最近和學院中的幾個強者交戰了幾場,不小心受了一些傷,沒什麼大礙的。”
她說著,催促韓易道:“月之潮汐就在今夜爆發,我們趕快走吧。”
“不行,堂姐你現在身上有傷,不宜跟著我冒險。這裏有一些療傷的靈藥,你先拿著,把傷勢養好再說。黃泉大河的事情,我一個人也能夠應付。”
韓易眼看對方不願意透露實情,也就沒有繼續刨根問底,但韓雪現在這種狀態,他說什麼也不能讓其跟著自己冒險。
“我沒事的。這段時間在學院裏也悶得慌,我想跟你出去透透氣,好嗎?”
韓雪的語氣之中,透著難以言喻的疲憊,似乎一刻也不想在學院中逗留。
韓易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當然看得出來,韓雪一定是遇到了什麼極大的麻煩,但又不想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