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羽似是而非,道:“師傅說的有理,我練習十殺拳時,心裏總是別扭奇怪,說不出的難受。”
王樹山道:“那便是了,順其自然,尋自己的道路。來來來,吃麵吧。”
二人刺溜刺溜吃完熱幹麵,王樹山頓了頓,道:“羽兒,你我就此分別吧,我由此一路北上,直入金國,尋我的故人。”
路羽大吃一驚,驚道:“師父,你要去金國?”
王樹山道:“是啊,當年打敗我的人就是金人。當時我四處求戰,恰好那人自稱金國第一高手,南下遊曆,我跟他便鏖戰一場,結果我輸了,元氣大傷,從此便躲在村子裏不再見人。”驚心動魄的激戰王樹山一略而過,輕描淡寫得道出原委。
路羽恍然,心中暗暗吃驚,師父居然能跟金國第一高手過招,道:“師父,那人姓甚名誰?”
王樹山沉默片刻,道:“完顏泊羅。我自能解決,你且不必操心。”頓了頓,道:“我去了。”
隻見他身子一晃,鑽出窗外,腳不點地,人已遠去。卻見一塊碎銀輕飄飄飛回來,‘咣’一聲穩穩落在桌上,碗裏麵湯隻有微微一絲漣漪。旁坐之人紛紛站起,拍手喝彩。
忽然外麵人頭攢動,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吵鬧嘈雜。
店裏人也紛紛起身,向著一個方向去了。路羽畢竟窩在山裏六年,沒見過世麵,此等熱鬧景象,忍不住跟著眾人去看個究竟。他心想:已經離別多年,確實也不在乎這一兩天,說不定還能碰到熟人。
“李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啊,大夥這是要幹啥去?”
“你還不知道啊,聽說啊,當今徽宗皇帝遇刺,僥幸活命,卻讓刺客跑了,應該是下懸賞令了。”
“什麼,據說徽宗皇帝劍法高超,世所罕見,居然被刺客傷了。”
“可不是嘛,京城內號稱有都衛府的天羅地網,還是讓刺客逃了,怕是裏應外合,有內奸。”
“什麼人膽大包天,竟敢刺殺皇上?”
那人聽聞此話,嗤笑道:“何須膽大包天?”冷笑幾聲,道:“聽說是遼朝那邊的人,而且神劍刺蕭現世了,不然以皇帝的劍法,便是一流高手也難傷他。”
“走走走,快看看去,搶個前頭。”
路羽聽著人群裏的話,好奇心起,順著人潮往衙門去了。
待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終是擠到了衙門前。隻見衙門府氣象莊嚴,兩旁石獅敦實厚重,正中央高掛一個懸匾,上寫三個大字:襄陽府。氣派非凡,令人肅然起敬。
今日確實人滿為患,在右邊高牆上貼了一幅畫,畫中一位四十餘歲的虯髯大漢,長發披肩,滿臉橫紋,鼻直口方,一眼看去,便知是個胡人。下麵還有幾行小字,路羽定睛看去,隱約看清是重犯蕭噠不也刺殺聖上,懸賞白銀三千兩捉拿此人。
此時出來一個官差打扮的人,咣咣咣三聲,衝著眾人高聲念起檄文: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遼朝重犯蕭噠不也手持利器意欲刺殺聖上,未果,如今四處潛逃,懸賞三百兩縣官消息,懸賞三千兩捉其人頭。。。
眾皆嘩然,議論紛紛。饒是那官差敲鑼也靜不下來,隻得作罷。路羽正自納悶,從西方來了一行人,高舉大旗,上有一個大字:陰。行人皆是讓路,為首的是個矮胖子,著一身青白袍子,禿頂無發,頸上掛一串佛珠,一臉肥肉擠的五官幾乎看不清。後麵跟著幾個高矮不一的人,神情陰鷙,森然冷漠。
路羽見那陰字,心道:莫非這就是陰樓?行事如此囂張,我且坐壁上觀,看他是要幹嘛。
隻見為首的胖子衝著眾人拱手施禮,揚聲道:“諸位,在****問常,在此協助官兵捉拿要犯。”聲音渾厚洪亮,直壓過眾人吵鬧聲。眾人先是一驚,聽聞此話,又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