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淵迅速跑向耶律大石一方,因為速度太快,甚至一個踉蹌,跌跌撞撞,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覺度逢看著他,眼中要噴出火一般,一字一頓道:“你、為、何、要、這、樣、做?”
覺淵仿佛瘋了一般仰天大笑,瘋癲入魔,怨恨的看著覺度逢,怒道:“老東西,這一天終於到了,我終於替娘親報仇了!”
覺度逢盯著他,沉默片刻,道:“你還記著此事?”
覺淵狠狠的說道:“沒想到吧,你不是武林大宗師嗎,也有被人暗算的一天。我七歲那年,你就為了武功,拋棄我和母親二人,任我們自生自滅,武功就那麼值得追求嗎?母親獨自一人帶著我艱難的生活,你都不知道那幾年我們是怎樣活下去的!沒過兩年,母親便生了一場重病,也沒錢醫治。
“當時冰天雪地,她佝僂著腰,在地上爬啊爬,挨家挨戶的借錢治病,可是沒人肯借給她。誰又肯把錢借給一個不知來曆的女子呢?因為你厲害,你在江湖上闖蕩出了名氣,我們就更不敢對外說是你的妻子和兒子,還不知道你有多少仇家回來追殺我們?
”你隻知道闖蕩江湖,沒人陪我們,沒人保護我們,母親在人家眼中不過是個來曆不明的女子,甚至說我不過是個野種,沒爹的孩子。那年母親病死了,她臨死前還念著你,希望能再見你一麵。
“可惜你回來的時候,已是陰陽兩隔。你還記得你回來接我倆的時候,我多大麼?十五歲,我自己過了好幾年討飯流浪的生活,你成了陽宮的宮主了,把我接到這裏,才想起教我武功。
”即便是那兩年你教我武功的時候,也總是嗬斥和指責,你是怕我學不會你的絕學,丟了你覺度逢在江湖上的臉麵吧!我學不會你的武功,是真的嗎,其實我早就學會了,我隻是想多見你幾麵,因為出了教我武功,你根本不會見我。
“後來我越學不會,你越不想教我,越不想見我。把我當作少宮主,自己跑去遊曆四方了,你甚至連母親的墳上都沒去看過一眼。”
覺度逢默默地聽著,突然聲色俱厲,喝道:“這就是你背叛大宋,加入五龍堂的原因?”
覺淵輕蔑的一笑,道:“你走得那天開始,我每天都在想到底怎樣才能殺了你,你功夫太高,論武功哪怕天下有勝得過你的人,又憑什麼聽我的,我處心積慮的想啊想,想了多少年,都想不出怎麼才能報的這般仇恨。
“直到兩年前有一天,五龍堂的人找上我,施孤菡施堂主找到我,說可以幫我報的大仇,隻要我率領陽宮投靠他們。我說我不信,你們憑什麼有信心能幫我報仇,她說總有一天你會回來,讓我演這一出苦肉計,會有下手的機會。我是真的被天隕寒鐵鎖了兩年。不,其實是披著天隕寒鐵活了兩年,那寒鐵自成一鏈,倒是無人可對其加工成鎖。”
說罷,他突然不屑的皺皺眉,努嘴道:“家都沒了,談什麼國?”
“好!大宋算得了什麼,給得了你報仇的機會麼!”耶律大石添油加醋的道。
覺度逢越聽臉色越陰沉,陰森的道:“覺淵,你是我兒子,你對我心有怨恨我也認了,但是你背叛大宋江山,老夫不能忍!”
覺度逢臉色忽然變得紅撲撲的,臉上閃過一絲決然,微不可察。他拔出紮在腹部的刀子,居然奇跡般的沒有血跡四射。
耶律大石嘖嘖稱道:“離之道,乃火之道。內勁似火,灼燒皮膚而止血。單論此等功夫而言,確實首屈一指,當屬江湖第一。”
“先殺你這逆子。”
覺度逢狂踏步而出,迅疾如風,真的帶起了層層疾風,眾人隻覺得似乎一道閃電閃過,冷風吹過,便看見覺度逢衝了過去。
他一拳砸向覺淵的腦袋,這一拳火熱無比,沉重如山,其疾如風。
離之道,屬火;震之道,屬山;巽之道,屬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