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九、徘徊(1 / 1)

東方瑾其實並不知道為什麼會生華淺淺的氣,轉眼又並不想看見她生氣的模樣,尤其是她愁眉不展。這件事情倫理來說,是他駁了她的好心,該他道歉。

吩咐了禦廚,多做些好東西來給華淺淺,自己也暖好了上好的桂花酒,備著螃蟹想與她吃。或許回想起來,每次自己危在旦夕,她也是有一定的功勞。

“不合你的口味?”

他看華淺淺無心動筷子,便問道。

美食玉饌在眼前又怎麼樣,華淺淺終究隻是一個小女子,隻是渴望小幸福。

“難得殿下高興,便與臣妾小飲兩杯如何?”

她親自斟酒,他又豈能婉拒:“好,白日裏是本王心情不好,嚇著愛妃了。”

“瑾,你隻是認錯人了。”

她必須告訴東方瑾實情,可他未必肯信:“認錯人?”

“是,我母妃瘋了,入了冷宮,那日死了出殯,你也在場。你卻誤將她人認作是我,難道這也不算是認錯人了嗎?”

出殯,的確,昭陽公主的母親是皇後,那日出殯,恩人是在送殯隊伍的最前麵。隻是身為昭陽公主,即是嫡女,充當兒子送一送父皇的愛妾也未為不可。東方瑾想著,皺了皺眉頭,舉杯一飲而盡。

華淺淺也跟著喝盡了杯中的酒,東方瑾的默然讓她很害怕,她害怕他因為愛自己,而去愛錯了昭陽。

“殿下,你既然忘了淺淺的長相,卻不該忘記淺淺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卻不該忘記……”

“住口!”他沒有讓她說完,反而是心中不快,“你不必胡說,那日救本王的是昭陽公主不錯,不能因為她的母後給你母妃有過節,你就詆毀她。阿淺,你們本來是姐妹的不是嗎?何必要這樣?”

他確實不相信,但他也由於,華淺淺說的聲聲懇切,問時胸有成竹。

“瑾,你不相信我?卻不能不相信鴛鴦,她看到了你離去的背影,丟失了玉佩,瑾,若是你為了一個錯誤而娶昭陽,我們怕是抱憾終身!”

他閉上眼睛,仔細回想,華淺淺若不是救他的人怎麼說的這麼振振有詞擲地有聲?華淺淺若是救他的人,為何不早些告訴他,她說的玉佩確實是他遺落的,可為何她的玉佩並不在她自己手中卻在陪讀的鴛鴦手裏。

華昭陽還是華淺淺?

他躊躇間,華淺淺已經站起身叫鴛鴦,進來的卻是靈芸答話。

“回稟王妃,鴛鴦這蹄子沒吃晚飯也不見人影。”

華淺淺跌到座位上,拿起了桂花酒自飲自酌:“那去把莫大哥找來,讓他為我作證。”

“莫汐然?”東方瑾已經站起了身,莫汐然襲擊昭陽的事情他還心有餘悸,“不必了,阿淺,他要傷害昭陽,是為了幫你滅口嗎?本王看他不像是本王的謀士,倒更像是你的奴才呢……你找他都比本王找他勤快。”

“殿下,不然靈芸可以作證,當時我就住在水閣……”

“你怎麼就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親信?”

東方瑾放下杯子就走了,對於他來說無論華國的哪一個公主都能讓他借到兵力,為何還要管華淺淺呢?

說罷便離開了。

華淺淺越想越生氣,顫抖的手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打翻了。她不知道為何這個時候鴛鴦還不回來,她隻知道,東方瑾並不信任她,反而更信任昭陽一些。走,她恨不得現在就和東方瑾回黎國!

心口痛癢難忍,她趴在床上,哭的昏天暗地,也沒能將東方瑾哭回來。

他已經去赴和昭陽的約會了,地點就在禦花園。

月光如水傾瀉,昭陽一身魅妝,坐在禦花園的石桌一邊,看著擺在身前的一盤棋子。

“公主好雅興,與月對弈?”

“殿下相約,昭陽私心裏總不知道殿下喜歡什麼,略備薄酒寒棋,倒是殿下棋藝精湛,昭陽就要獻醜了。”

兩個人果真對弈起來,東方瑾對棋有一定研究,昭陽隻能說是班門弄斧了。期間歡聲笑語,完完全全落在了莫汐然的眼睛裏。

他趕忙趕回了水閣,想看看淺淺,誰知到,她心痛難忍早就躺下了。他隻能隔著門與她說話:“王妃身體還好?”

“還好,不過你最好快些走開,免得催動我身上的寄情蟲。”

莫汐然低頭思緒,小蟲子著實厲害,若是咬起人來心肺疼痛難忍。

“王妃可還按時服用烏頭?”

華淺淺哪裏吃的,她知道烏頭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從來少吃:“怕隻怕有一日,連這烏頭也不管用了……”

莫汐然哪裏還能在外麵站著,推門而入,一個紅線搭上了華淺淺的脈,她現在正在忍受烏頭毒性地侵蝕,所以脾氣格外的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