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搖搖頭,沒有回眸看太子,她落寞的背影,映入了他的眼睛裏麵,有些傷心,有些難過。
“沒有。”輕聲回答,甩手走開。
太子了解東方瑾,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一個傷害自己親人的人。還沒有走到盡頭,數枝利箭已經射向了落雪。沒有餘地,一點兒餘地也沒有給她留。太子默默地攥緊了拳頭,看著落雪渾身鮮血,掙紮地倒在了宮門口。
沒有盡頭的路,沒有方向的路,一步錯,滿盤皆落鎖。
他在沉默中蓄勢待發,身為太子無法保護自己的女人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太子哥哥?”
文慧是想來送落雪的,誰知來晚了一步,卻先看到了太子。
“文慧,你來這裏做什麼?”
他立即將文慧抱入了懷中,沒有讓她看見落雪的慘象。
“太子哥哥,你弄痛文慧了,落雪姐姐已經走了麼?”
他懷裏的文慧是活生生的,太子忽然想起落雪對他說的話。那聲音在耳邊徘徊,東方瑾心裏華淺淺和文慧最重要。
“噓,落雪姐姐要去很遠的地方,小文慧不該打擾她……她會安息的……”
說時聲音哽咽,文慧在他懷中也不能動彈了,安息……那就意味著死亡……她使勁掙開了太子的懷抱,看向遠方。
“不,東方王兄不該這麼做,他不會這麼做的。”
文慧嚴重的東方瑾,從不曾發過狠,從沒有傷過人,甚至一句狠話也沒有多說過。更別說是瞪著她了,可那一日他卻真的瞪著她,一句安慰和道歉的話都沒有說。
“瑾兒豈是如此狠心的?我也並不這樣認為,他已經下令讓落雪離開,絕不會食言,唯一可能性就是……”
太子故意不說,留給她猜測,那麼這件事情除了華淺淺絕不可能是別人所為,或許落雪傷害了她的孩子,那麼她的報複清晰可辨。
“隻有她,王妃,安親王妃,她竟然如此狠心,王兄還被蒙在穀裏,走太子哥哥,咱們去告訴王兄,他上當受騙了。”
猛地,太子上前吻住了她,文慧驚訝地睜大著雙眼,看著他陶醉的樣子,慢慢地跟著拙略般迎合起來。他的雙手溫暖地捧著她的臉,輾轉留香。
他為什麼這麼做?文慧不知道,可是文慧知道,她的太子哥哥很好,至少要比那迷失了本性的東方瑾好太多。他來送落雪姐姐,隻能說明,落雪姐姐沒有做那些事情。不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太子哥哥,你剛剛……”
“文慧,回來了,就做我的新娘吧?”
回來,就做他的新娘,她有時候真的覺得太子才是她的真命天子,王兄惹了她都是太子幫忙逗她開心的。她也不是一塊木頭,豈會不知道這些?
“太子哥哥……文慧……文慧隻能聽父皇的,還有母後做主……”
太子忽然神色一變,文慧看上去很是不好,便拉著他問道:“母後怎麼了?”
“這麼長時間沒見母後,你也不疑心,還是那單純的心性,今後可怎麼辦才好?”
文慧心裏別扭,聽了這話更覺得不對,攬著太子哥哥的脖子非要問個清楚不可。這可不是正中太子下懷,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將文慧拉的貼的更緊,又在她耳邊小聲地將皇後如何被廢的事情說與她聽。當然,這一切事情都要賴在了華淺淺的頭上。黑鍋既然背了,誰又在乎多給她一個呢?
“什麼!豈有此理,她,她這麼過分王兄知不知道?”
文慧已經橫眉豎眼,問道。他隻是點點頭,表示了肯定,又勸阻她不要衝動:“文慧,你王兄現在完全被迷惑了,你說什麼都是沒用,華淺淺現在甚至不惜犧牲自己腹中骨肉也要消滅掉你王兄身邊可靠的人,此舉可想而知,一定會影響咱們黎國。”
“文慧該怎麼辦?”
“文慧,跟我走吧,我會保護你,也會保護黎國和父皇,不讓你們受到傷害。你會相信我的對嗎?”
太子的表情如此誠懇,雙手握住了她的手,說的相當認真。
“文慧相信太子哥哥。”
他拉著文慧的手,向落雪身故的相反方向走。這些不是他該悲傷的,若他真的悲傷,此等仇恨一定要報的。掌握文慧的感情,似乎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因為他已經發現,華淺淺早不同尋常,她的判斷力,果決性遠遠超出常人女子。
另一邊,是東方瑾懊悔非常,懊悔自己曾經忽略了華淺淺,忽略了本該出生的孩子。他守著昏迷在床上的華淺淺,無時不刻不擔憂她醒不過來。莫汐然幾次看脈,都提醒東方瑾要好好休息,他隻是紅著眼圈什麼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