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一間安靜的廂房中。
李牧坐下後，看著莫鈺和那女孩，經過易容，略顯滄桑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兩位，我又不是什麼稀罕寶貝，這麼盯著我幹嘛？”
莫鈺抱了抱拳，凝聲道：“閣下怎麼稱呼？”
“慕離。”
“慕離先生麵生的很，應該不是西涼郡人吧？”莫鈺眸中閃爍著絲絲精芒，他在探查李牧的虛實，可這一探之下卻讓他心中一驚。
他並沒有在李牧身上探查到絲毫的修為氣息，也沒有煉丹師所特有的精神力波動。
這種情況隻能說明眼前之人要麼是個未踏入修士一列的普通人，要麼就是修為遠超他的強者。
可若是普通人，能提前知曉他所煉製的丹藥會炸爐嗎？能一語道出身旁這位蕭大小姐那雙眼睛之名？
李牧開口道：“的確不是，我乃東部州荒海郡人，隻是我個人喜歡去一些山川大澤錘煉己身，常年遊曆在外，碰巧路過此地，身上空無一物，所以才來這百藥樓換點東西。”
這套說辭是李牧早就想好的，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東部州荒海郡？”
聽到此言，莫鈺眼中浮現了一抹驚色。
西涼郡位於北天州，與東部州之間的距離遼闊無比，普通人就算是行走一輩子都無法走完。
並且，這方天地多山川大澤，妖獸橫行，到處都是荒敗遺跡，禁地死域，充斥著致命危機，一個不慎，就是身死道消。
就算是命台境的修士也不敢獨自一人橫穿這些地域。
“你怎麼知道虛妄靈瞳的？”
這時，那個女孩開口了。臉上一臉肅穆，凝視著李牧。
聞言，李牧也是將視線落在了女孩身上，而後輕聲道：“虛妄靈瞳，天地異瞳榜上排名九十八名，能洞穿物質本身，直達本心，修煉到高深處，具有破除一切迷障，天地道痕的能力。”
頓了頓，李牧嘴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繼而說道：“擁有此靈瞳的人瞳孔中間有著一道白痕，雖然這道白痕常人幾乎無法察覺。”
重生而來，已經過去了萬年，沒成想今日再次見到這虛妄靈瞳，李牧頗為唏噓。
因為幾萬年前，擁有過玄元祖鼎的人之中，就有一人生有這虛妄靈瞳，更巧的是，同樣也是一位女子。
也正是因此，李牧一眼就將其認了出來。
“原來如此。”
聽得李牧所言，女孩和莫鈺恍然大悟。
天地靈異瞳榜並不是什麼秘密，就算是一些普通人都是知曉一二，盡管李牧對靈瞳的熟悉程度有些驚人，可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蕭小姐，此人能一眼看出您的眼睛之密，不是尋常之輩，其來曆更是神秘，你看我們要不要……”暗中，莫鈺靈識傳音，對女孩說道。
“不用，我的虛妄靈瞳雖然看不清這慕離的虛實，但卻看出了一點，他並未懷有惡意，若是可以的話，倒是可以結交一番。”
“全聽蕭小姐之言。”
一番暗中交談後，女孩又恢複了俏皮嫣然，望著李牧，說道：“正式認識一下，我叫蕭靈珊。”
“姓蕭，又生有虛妄靈瞳……”李牧心中微動：“難不成……真是她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