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兩個人都穿著平常人的衣裳,不過顏色較暗。男人個子不高但很強壯,女人高挑纖瘦,看起來不般配極了。但說不定,本來就不是一家子。
那女人很快反應過來,將那男人向床邊推了一把,那男人借著女人的力迅速向對麵的床跑去。
白石瓊馬上將目光投向床邊,一個昏睡的女子被裝在一個大大的麻袋裏,麻袋沒有被封口,露出了女子肩部向上的身體。白石瓊馬上認出了那女子是誰,上前一步去阻攔那個男人。
白石瓊沒想到突然一把匕首衝著他的脖頸刺來,他又退後去躲,是剛剛那個女人。
女人右手執著匕首,沒有停滯就又襲了過去。白石瓊又側身躲過,伸手去抓女人的右手手腕。但不知道這女人的護腕用的什麼材料,既軟又滑,女人隻輕輕轉動手腕就將手抽了出來。此時,男人已經將麻袋係好,準備背到身上。
但隻是一瞬間,白石瓊突然用左手食指和中指夾起了桌上的酒盅,橫在胸前套在了女人又刺過來的匕首尖上,女人雖然努力轉動和移動匕首,但白石瓊就像知道她要如何動作似的,幾乎同步的移動著酒盅,不叫它離開匕首。
白石瓊又伸手將女人束發的帶子扯了下來,女人頭發突然散開擋在了眼前,白石瓊趁她搖頭清理視線這一間隙,將發帶係在女人右小臂上,另一端係在床柱上。他一隻手抓緊女人左臂,另一隻手卡住匕首上的刀盤,硬是將匕首從女人手裏抽了出來。
白石瓊沒有多想,直接把匕首扔出窗外,轉身去追已經跑到房門口的男人。
白石瓊才跑出幾步,就聽見身後有箭射出的聲音,轉身想用手去攔。誰知道射過來的是一支短箭,箭身還沒有普通箭三分之一長,白石瓊還沒來得及將手握緊,短箭已經從手心底下擦過,直插進他的胸口,一陣巨痛。
而此時,南冥已經和背著麻袋的男人打了起來,月影看見白石瓊受傷忙跑了進來。
白石瓊怕再有暗箭過來傷了月影,擋在月影麵前。他看出是那女人的袖裏箭所為,在她又想射出短箭之前,快速拔出自己胸前的短箭擲了過去,直插其咽喉。
白石瓊給發帶打是一種特殊的結,那女人沒有利器一時半會掙脫不開的。也許是急於阻攔那個要逃跑的男人,白石瓊疏忽了女人的左手也許還有暗器的可能。
“公子,你怎麼樣!”月影有些心驚肉跳,白石瓊的傷口雖然沒有特別劇烈地出血,但血色染在他月白色的衣服上看起來還是很嚴重。
“沒事。”白石瓊的手心也被短箭劃傷了,但就是因為短箭在掌心擦了一下,才沒有插進胸口多深,不至於傷及要害。
“攔住他!”南冥的叫聲突然把白石瓊從傷口的劇痛中喚醒,聽起來他沒能攔住那個男人。
白石瓊立馬忘掉了身上的傷,衝出了房間。
南冥扶著二樓的圍欄,左肩插著一支短箭,血流如注。這群人絕對談不上什麼光明磊落,又袖藏短箭、背後傷人,想要對付得多加小心。
那個男人翻過欄杆直接跳了下去,回身連射幾支短箭將追趕過去的兵士打退,轉身跑出客棧。白石瓊沒有猶豫,也直接翻過了欄杆,追出門去。
“去門放信號煙火,所有人來這裏集合!”月影向樓下的兵士下起了命令。她雖然擔心的要死,但也不能跟去,隻得留下來給南冥包紮傷口。
澤香樓今天也不知怎麼的,離打烊還有一刻鍾的時間呢,客人已經所剩無幾了。
沐翎琬在一旁伸伸腰,看著賬房趙青收最後幾位客人的酒菜錢。
“幾位慢走,有時間再來。”沈簫送幾個結完賬的客人到了門口,他仍然滿臉淺淺的笑,沒有倦容。
“我說沈大哥,你怎麼都不累呢,還這麼有精神。”星晨坐在一旁捶著自己酸的要命的小腿肚,瞬間又佩服起沈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