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溫府的第一步,證明自己的身分。
如果他不給,就自己造。
01 京郊,有人扯下一方藍巾。城門,有人緩緩邁入。
雪下得小了些,仿佛迎接著誰的到來。
風吹得更裂了,似乎預示了誰的命脈。
紅牆綠瓦,琉璃瓦頂,大金牌匾壓得人喘不過氣,燙金的兩個大字死死地嵌在牌匾上——溫府。
溫府,三品前將軍溫崢的府邸。或者說,抹鳶未婚夫溫崢的府邸。
沉重的大門緊閉著,仿佛阻擋了一切風雪。整個府邸看上去,就像一個堅硬的鐵桶,一個牢固的監獄,就像它那不可一世的主人,威嚴莊重,又不可動搖。
當然了,看上去……
“大哥,請問這是溫崢將軍的府邸嗎?”
一個姑娘,穿著淡青色的華山派衣裳,背著大大的帶著灰的包袱,風塵仆仆站在莊嚴威武的溫府門外,對著守衛客客氣氣。
“是抹鳶姑娘嗎?啊呀,怠慢了,怠慢了!”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打開門迎了出來。看上去是急忙迎上,而細看卻發現步履平緩,幾步之間,就已經把抹鳶上上下下打量了七八遍。
這姑娘身量偏於瘦小,長相也不算驚豔,乍看之下,與普通姑娘無甚區別,甚至因為在山上長大,比普通姑娘還多一份潑辣。而細看,身量雖不高,但挺拔,長相雖不美,也大方。一看就是常年練武的結果,與普通的鄉下丫頭,倒還是有幾分不同的。
可這管家在這京城摸爬滾打幾十年,什麼樣的姑娘不曾見過。這半分英氣,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麼。反而這破衣爛衫讓他瞅著十分不喜。
這京城笑貧不笑娼,笑土不笑騷。而這姑娘身上,一個突出的“土”字擺在腦門上。真是玷汙了溫府的威嚴霸氣,糟蹋了溫崢的英雄本色。也難怪溫崢心猿意馬了。
管家心裏九曲十八彎,對抹鳶嗤之以鼻,可麵上仍是微笑熱情,絲毫看不出來。
“是。”抹鳶低頭答道,“您是?”
“我是府上的管家,叫我六叔就行。”說著,六叔趕緊把抹鳶讓進府,看似熱情,實則是怕讓人看到,跌了溫府的臉。
“溫崢呢?”
“將軍有事不在,晚些時候回來。”
果然……
抹鳶心下了然。
這是迎風閣,這是琅舞苑,這是華音台,這是嘉豐樓……六叔一個個向抹鳶介紹著,言語謙卑恭敬,眉眼間卻擋不住的炫耀之意,仿佛是他自己的府邸一般。
庭院裏幾個丫頭小子在自顧自的玩樂。
“鈴蘭,過來。以後你就伺候抹鳶姑娘誒。”
“誒!”一個水靈的姑娘跑了過來。
“不用了……”抹鳶伸手一指,怯怯地說,“我喜歡那個丫頭。”
六叔訝然,顯然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不過隨即滿臉堆笑,“好,秀雲,你過來。”
02 京城大街上,一輛馬車緩緩駛著。
“老張,掉頭回府。”一個女聲從車裏傳出。
“誒。”車夫老張慢悠悠地拉起韁繩,還沒用力。
“算了,老張,繼續走。”
“誒。”老張慢悠悠的揚起鞭子,還沒起步。
“不行,還是回府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