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今天的京城還是一樣的熱鬧,聽說皇帝又要派兵打鄴國了,孩子們手舞足蹈,老人們個個唏噓。就在這喧囂鬧市,一個紫衣姑娘快步疾行,竟然是兩個月前離去的金溋。
“姑娘,你這麼走路要撞著人的。”忽然被人拉住了胳膊。金溋隨之轉頭。
那個混蛋,笑的燦爛。不是笑麵彌勒又是誰?
金溋甩開他便向前走。
複國的計劃一直很順利,四城一線,地勢險要,民心所向,易守難攻。從前兩代人,20多年的準備沒有白費,小洌的帶兵天賦也是令人震驚,就連久經沙場老將都折服,紛紛感慨是鄴武皇帝轉世。整個西北,形勢一片大好。
本來金溋此行的目的,是要將一部分有才幹的鄴國舊部帶出京城。沒想到離京城還有數十裏,突然下屬來報說抹鳶進宮做了人質。金溋一驚心急如焚,便快馬加鞭地趕來了。
“姐姐沒事。”混蛋說。
金溋停住腳步,“你怎麼知道?”
“你猜?”
……金溋轉身就走。
“他無非是忌憚溫崢的兵權,隻要溫崢不出事,姐姐就不會有事。”他笑道,“溫崢那忠君愛國的家夥,能鬧出什麼事來?”
“姐姐不會有事的,除非……”還是那張黃鼠狼一樣的笑容。
“除非什麼?”
“除非,你們謀反。”
金溋聞言心中一跳,隨即翻了銘城一白眼,“怎麼可能?”
“是啊,怎麼可能?”銘城大笑。
金溋總覺得銘城知道什麼,他和她說話時,總是諱莫如深。但是她又懷疑他不知道,他這個人說話,總是故弄玄虛,吊兒郎當。
但無論他知道或不知道,他都沒有告發過她,這點,她確信。
“叫久吧。”他說。
“什麼?”金溋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不是讓我起名字嗎?”顧銘城笑道。
對,不說她都忘了。
———————————— 幾個月前,也就是去年冬天。金溋找到了顧銘城。
“顧狀元,我老家鄰居生孩子了,讓我給起個名字,男女皆宜的那種。您幫個忙唄。”
男女皆宜,男女皆宜,顧銘城心中默念著。
忽然,文采斐然的顧狀元靈光一現!“叫鐵翠吧!”
男女皆宜!有沒有!
……
“顧銘城,你的狀元肯定是你爹買的。”
———————————— 話回眼下。
“久,長久的久。”銘城一字一頓道。
長久……
金溋心中默念。
忽而,金溋埋怨道,“這都幾個月了才想起這件事!”
“就是因為想了好幾個月啊。”
“呸!”金溋啐了他一口,不過隨即還是點頭道,“多謝。”
“我會經常派人看看咱姐的情況的。”銘城笑嘻嘻的說。
“我姐。”金溋糾正。
“咱姐。”
“滾。”
02 自從那夜抹鳶知道了李淮錦的立場,不由安心。在他的掩護下,或是倒掉,或是掉包,總之每天三頓的喝藥不是問題。絮荷也隻有送藥時才會來,平時小院隻有他們兩個人,十分清閑。而抹鳶的身體卻依舊不見好轉,看上去仿佛比淮錦這個十幾年的藥罐子更加虛弱。
不過縱是這樣,抹鳶也還是擔心,若是太醫突然來到,那麼沒喝藥的事,便兜不住了。關於這個她也問過李淮錦。
“安心養病,別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