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三更半夜,溫府依舊燈火通明。
李茉已經把整個溫府的下人從裏到外查了三遍了。沒有一點線索,沒有一點頭緒。
“七月初五那天誰出門了?”
沒有人回答。
“七月初五那天誰進門了?”
也沒有人回答。
“都死了?會不會說話?”
依舊沒有人回答。
李茉急,李茉擔心,李茉同時也害怕,但是對她來說,所有情緒的外化表現都是憤怒。
“啪!”
這是第七個花瓶了,跪在一堆瓷片前的下人們,麵麵相覷。
“你別為難他們了。”溫崢道。
現在,在下人們眼裏,將軍就是他們的救星。
“不是我難為他們,你們府裏進了人,居然就沒人察覺?”
“來者,必定是高手。”
李茉氣道:“那不說他們。你看看你,你好歹也算是高手吧?你居然就沒有感覺?令牌是你的貼身之物啊!”
溫崢沉默不語。
李茉忽然靈光一閃,“他們是不是用了藥?”
“不可能。我闖蕩江湖這麼多年,一般的蒙汗藥根本對付不了我。”溫崢道,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停下了話語。
“怎麼了?”
“但如果是神醫的定神香,我真的招架不住。”
“神醫?”李茉尖叫:“曹易?”
“他究竟是被誰綁了?”
“我不知道。”
“我們必須得找到他。”李茉握拳道,“畢竟,我們隻剩一個月。”
02自從聽淮錦說自己的身體還有希望,抹鳶就像生命裏有了太陽。她二十四年的生命裏,有十二年都是在練功中度過的,猛然一下讓她接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身軀,對她來說簡直是煎熬。
現在,她聽淮錦的,每天白天在糊弄絮荷的前提下,偷偷吃藥,多多睡覺。晚上則出來勤加苦練。雖然武功的收效不大,但身體日漸好轉。
前兩天,又聽說鄴國在西北有打了勝仗,鄴國的子民們也紛紛往西北跑,參軍的參軍,安家的安家,整個西北情勢一片大好,據淮錦說,照這個形式打下去,用不了多久,鄴國就能和薑國分庭抗禮了。
厚積薄發,蟄伏二十年,一朝反攻。抹鳶由衷的為金溋感到高興。
半夜三更,淮錦穿著夜行衣潛了回來。
“回來了?”
“三更了,還不睡?”淮錦問道。
抹鳶反問:“你不也沒睡?”
“我是為你求醫問藥去了。”淮錦在屋裏邊換下夜行衣,邊和院子裏她說話。
“我也是為了自己強身健體而來。”抹鳶答道。
淮錦收好衣服,歎口氣,最近這丫頭,嘴皮子是越來越利索了。
“我睡了,你請便。”淮錦說完這句話,關上了窗。
“好夢。”窗外傳來她的聲音。
十幾年了,淮錦第一次感覺到,在這個小院裏還有別人。
離開的時候,有人關心。回來的時候,有人問候。
雖然不知是不是出於真心,但是,這就是家吧?
03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清晨,夏末微涼,西北草原上,極目四望,百裏無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