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仍是少年無憂時(1 / 3)

大胤前朝三年,二皇子李牧登基,大赦天下。改年號弘道為祥瑞,先帝駕崩於胤前朝弘道三年諱,故更祥瑞元年。

祥瑞初年,胤朝正處穩固之際,在先帝李治勵精圖治二十年來,北方金人蒙古人不敢涉足江南,西夏國也安安穩穩和大胤和平相處,在春秋六國被馬踏後,胤朝以一種不輸大唐盛世的姿態出現在青史上。先帝勤勤懇懇,平西戎,駐南疆,江山社稷已經是很太平地交給李牧了,故而如今仍是國泰民安,先帝生有四子,太子李旭性情急躁,暴戾尚武最不似先帝,先帝任其南國公,駐南疆諸州,掌十萬兵權,無心奪嫡當聖上的他樂得清閑。三皇子李莫性情懦弱,不喜朝政,善書法和繪畫。四皇子尚為年幼,二皇子李牧成熟穩重,深謀遠慮最似先帝,而且和太子李旭關係極好,所以這也可能是李旭甘願去南疆,將天下給弟弟一個緣故,不過廟堂之高,甚至帝王之事,不可論斷。

皇城內,月明星稀。

燈火通明的皇城內宮中一片寂靜,隻有巡視的侍衛在提著燈籠,蘇斜看著跟在自己身後拿著短槍挎著腰刀在例行檢查內城,這裏的個個放置江湖都可以說是以一當十的人,在皇宮卻清閑了許多,畢竟來鬧事的要麼是活得不耐煩的瘋子,要麼……也許也沒要麼了。這使得已經來皇城十載的蘇斜有些慨歎,對於官場並沒有興趣的他隻想在這裏安穩的拿到一份不薄的薪資,中旬時給家中老母親全寄去,供家裏生活。妹妹蘇酥馬上也要去書塾了,說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除了在閣樓學學女工,也得懂道理,會詩詞序曲是更好。至於那聖賢讀物能有幾分影響,蘇斜不懂,但是他知道這是當兄長的必須做到的。

蘇斜做了十年的近侍衛,憑借著一身武藝和謹慎的性格逐漸被皇帝賞識,由於他自認沒有將將的能力,所以謝絕了皇帝任之為大將的好意,不過提出的護衛長倒挺適合,所以前幾日才被提拔為右金吾衛,但是他仍然每晚和自己帶出來的兄弟們一起巡視著皇宮的每一寸地盤。

高空中突然閃過一抹黑影,但是地上巡視的人好似絲毫未覺,但蘇斜心裏已然在盤算著如何逮住那隻飛鳥了,畢竟那麼久都沒有人敢私闖皇宮了。

“頭兒。。”跟在蘇斜身旁的侍衛張通輕聲說道。

“別說話,你帶一隊人去那邊。”蘇斜很欣慰,其實那個黑衣人輕功著實高超,但是蘇斜自幼聽力超凡,方圓兩三裏內的動靜往往不需要刻意去注意,都會被掌控,而張通能注意到,可能是在於他後天在江湖摸爬滾打,血戰廝殺中培養出來的靈敏感。

與此同時,內宮卻出了大事,一個黃門院大顯黃紅衣的宦官急急走向皇帝處,細細報告剛才發生的失竊事件。

新帝李牧聽之有些驚詫,但是仍然表現出不太符合他年紀的鎮定。

“你確定圖已經失竊?”

“回稟皇上,是的。六司主一人未知,待回神發覺圖卷已經不在了。”白發垂然而下的麵白無須宦官用著獨特的嗓音輕輕說道,讓人發不起火來的語調。

“看守的主格六司都是吃素麼?命六司主協同蘇斜、李雲、張通速度搜捕竊賊,膽子肥到不行,是個大盜主還是個活膩的小毛賊?”到現在新帝李牧仍然沒有用很生氣的語氣在說話,隻是略有責備地問著話。“還有啊,劉能,我剛即位,很多事情還是需要你慢慢告知,不必那麼拘束。”

“回……”

“恩?”

“稟皇上,君臣禮儀不能少。”雖然被李牧看了一眼,但是劉能還是微微彎腰低頭回應道。

劉能是跟隨先帝三十餘載的宦官頭頭了,他看到處事謹慎,行動力強的新帝也稍顯滿意。他在黃門院熬了那麼久,從貴人,到閣長,再到現在的‘大官’,能被尊稱大官的宦人能有幾?能親眼看著皇子們慢慢成長的又有幾個……

“還不去?”李牧轉身笑著說道,“雖說那圖卷隻是神樂婆婆的黃粱夢語中繪製的,先帝去尋了那麼久也沒有什麼結果,但是也不能就這樣丟了,否則……否則可能會出大難。”

“是。”劉能退步出了內宮。門口仍然有些瑟瑟發抖的六司主用混合著期待和害怕的眼神投向劉能。

劉能輕輕點頭後微微擺手,示意不要說話。六司主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也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