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看到亭上便驚了一下,那坐於首座的木曉軒竟也中毒在那運功封穴,不使那真氣流出消耗。這倒使得安七煌看不懂了。
“這事絕不是名劍山莊的陰謀!”此時木曉軒也稍稍穩定,厲聲說道,“我自己也中毒了,但我相信下毒之人必在我們眾人之間。所以稍安勿躁,找出便可。”說著便打量眾人,目光很平靜。
安七煌憤懣不已,瞥眼間看到坐於自己對麵的身穿淺綠色長衫臉色蒼白的肖亦寒毫無動作,仿佛是對於這幕早有預料的樣子。便怒不可遏地質問:“號稱兩河毒王的肖亦寒知道是何人下的毒?如此泰然自若的樣子看來你沒有中毒啊。”
肖亦寒苦笑一聲,聲音細微答,“不錯,我沒中毒,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知道下毒人是誰而且我不是下毒人,再告訴你們一個消息,此毒是神荼毒丹,丹內又有散華粉,你們這樣運功是沒用的,封穴可以但萬不可動氣,因為你越是動氣散失的功力便越快。”
眾人惶恐。但是安七煌還是不準備放過肖亦寒,譏笑道,“現在在裝好人了?你發覺的時候肯定比我早,為何不出聲提醒?還有為何就你沒有中毒,很有理由懷疑你是下毒人。”
亭下眾人氣氛劍拔弩張,十分詭異。而亭上林舜卻不在意,因為他常喝自己酒壺的酒,那是習慣了,隻喝那豪客酒肆的黃酒,什麼汾陽高粱酒完全不得味。所以他也沒中毒,林舜聽見那亭下白衣人的怒喝急忙看向張子朔發現他也沒有什麼異常才在意到,張子朔酒杯也還未動。隻是張子朔有意無意瞥向亭下那黑衣人,神色緊張這使得林舜很是疑惑,莫非認識那人?林舜再抬頭看,倒是那黃依臉色也有些不對勁。
此時黃依雖未慌亂,但心裏也已是千絲萬緒。縱是黃藥師傳人,但沒肖亦寒的特殊本領,不知覺間也中那散華粉的毒了,但是黃依少習武,也無心法,除了神荼對她有些影響,散華反而沒有那麼大殺傷力,但是對亭上亭下眾高手卻是殺手鐧了。再說那酒裏若是散華粉,黃依不禁瞥了一眼身邊的木曉軒,他臉色如常,隻是添了幾分陰沉,不知是黃依個人感覺還是怎麼,總覺得脊背寒意凜然,心裏大呼不好!
“若說隻是我沒中毒你就太看不起亭上亭下眾人,就說我對麵這黑衣中年人便也沒有中毒,亭上那橫空出世的林舜弟子便也沒有中毒,你何曾有理由說是我下的毒!”肖亦寒眼帶著笑意細聲反問聲音洪亮的安七煌,肖亦寒的聲音很是特別,嗓音細膩似女聲,甚至隻說話都會被懷疑是女人。
“不是便不是,說話能像個爺們點?!”安七煌斜眼鄙視。
“你說什麼!”肖亦寒仿佛被戳脊梁,一直被嘲笑是男不男女不女的他最恨這種說辭,“信不信讓你嚐完這散華粉再來點斷腸草啊!”
狂傲如安七煌反手抽劍放聲笑道,“以為我中了小小毒便不是你對手,笑話,便是把你切成肉片也是小事。”
很難想象這在武當上修行之人說出的狠話竟如此血腥殘忍。不過現在所有中毒之人何嚐不想把那下毒之人剁碎撕裂。
“都住手,現在不是給你們內訌的時間。不知道應該幹什麼麼!”木曉軒臉色很冷,語調更冷。
“林師弟,那你可知道誰是下毒人?”木曉軒突然又換了種奇怪的語調問那身邊的林舜。
林舜不知是裝傻充愣還是呆頭呆腦,明言:“不知。我喝的是自己的酒,我從來不喝其他酒的……”
“我何嚐知道?!”林舜話還未說完便被那聲色突然冷下來的木曉軒喝斷,眾人一驚,沒想到這人看著溫文爾雅的劍士處理事情來如此聲色俱厲。
林舜反應更是絕,“嗬嗬,是麼?”雖然嘴上冷笑嘲諷,腦中已意識到這事情不簡單。
旁邊張子朔動了下像是要站起來為之辯護,但是猶豫了下又沒有出頭。下意識地去看那亭下黑衣中年男子。明明亭中清風徐徐,額頭卻滲出涔涔汗珠。
木曉軒聽聞這聲嗬嗬,明顯呆滯一愣,臉色突然溫和了很多,道:“也不是說你就是那下毒人,我隻是懷疑一下。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嫌疑,而沒喝酒的隻是嫌疑更大一些罷了。”
這說辭讓人心隻是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