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自從接到蘇斜命令了之後,這位姓陸的諜子頭頭就已經很頭疼了。因為他知道這位爺是從京城來的,之所以不動用朝廷的關係,想必是某些不為告人的目的,不好讓太多人知情。所以才來江湖的大染缸,反正他也不怕將江湖捅個底朝天,所以陸康也不好玩什麼花手段,自己能爭取到不去監視荻花宮就已經很不錯了。
主要是蘇斜給的兩個地點都是很棘手的,一個荻花宮,一個春宵樓,偏偏就是雍州最有影響力的地方,荻花宮自不用說,春宵樓是因為秋苓的存在。而且陸康也很清楚,自己便隸屬於這兩者的諜報網絡中,不能不給他們提供蘇斜的信息。
相當於陸康現在屬於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諜子,幸好雍州的這兩個諜報機構頭頭對於他們的管理並沒有那麼嚴格,隻需他們提供一些信息,而可以隱藏一些自己接的單子的消息,所以在灰色地帶的人還挺多了。
“頭頭,真的要這麼做麼?到時候秋苓那邊追查下來,我們豈不是遭殃?”在陸康旁邊的小嘍羅膽戰心驚地問道。
他回頭給了他一個栗子,說道:“我有什麼辦法,況且我們又不是去綁架那花魁姬采苓,而是那個小妮子叫什麼陸遊米!”
那小嘍羅不服氣地說道:“可是,我們就這樣貿然闖進去,不會嚇了那花魁麼?到時候秋苓不會怪罪下來?我不相信。”
陸康轉念一想,還倒有些道理,他又瞥了那嘍羅一眼,那個小嘍羅穿著灰色偵查服還沒有很整齊的樣子,令人有些發笑。那嘍羅以為他又要打自己了,急忙往後退了一步,卻沒想到要踩空,差點從放哨的大樹上掉下去。陸康急忙出手拉住,一把拉了上來後,沒說什麼。小嘍羅這次嚇大了,乖乖地站好了。
最近蘇斜逼得緊,讓陸康有些失了理智,有些急躁。的確,剛才不是最好的時機,但是他相信再等一會,那個好時機一定會到來。
他們已經布下了網,張毅那邊也有人監視著,他們沒有從荻花宮或者其他勢力接觸,那麼陸康還是有把握的。三天裏,他摸清了陸遊米所有的行動軌跡,以及行為習慣,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春宵樓,隻有在傍晚之時才會回到張毅那邊,而那個時候,再等待一會,便會到來了。
雍州一青山酒館,二樓欄杆,一黑衣男子正憑欄遠眺,看向遍野青木山野處,深吸一口氣,緩緩吐納出來。
“雍州三麵環山,自然景觀尤為可人,清新自然,實在是個養人的好地方啊。”黑衣人慨歎道,“養活人是好地方,養死人也是好地方。”
身旁候著那人聽聞這句話心裏也不免咯噔一下,灰色衣服,麵容有凶相,腰間挎著把罕見的兵器——銀色鐮刀,一看便知曉了主人,青龍盟龍須壇下的大將,邊連塵。
那這位正在遠眺的黑衣男子身份便更好猜了,就是當年叛出無毒一笑人張天維門下的首席大弟子——楚門洛。
外人不清楚,邊連塵對楚門洛的手段可是清楚的很。
而且他也清楚的知道,在青龍盟裏,三壇的盟主龍莫最為倚重的便是楚門洛,也可以說沒有楚門洛,也就沒有現在在太行山那邊獨霸一方的青龍盟。
他的製毒方法獨樹一幟,並且下毒總是在不經意間,有時候他略微抬手,展開扇子抑或是那麼輕輕一笑,就足以讓人中毒,當然後麵的是世人對於他的傳說。因為據傳,不同於那個‘青衣螞蚱’肖亦寒,楚門洛長得很帥,就是那種充滿男性陽剛的帥氣,要是他習劍或者是練刀,這江湖的女子恐怕都得芳心暗許,早已沒有了魂,但是他偏偏對毒藥解藥十分感興趣,也同樣天賦驚人。張天維曾公開說過楚門洛的成就會超過自己,而且他對於毒藥的見解和認識很令人咋舌。
但是當年肖亦寒橫空出世,楚門洛便銷聲匿跡了起來,直到青龍盟再次進入了江湖武林的視野,楚門洛卻已經是一方壇主的地位了。江湖上對此說法不一,但是他棄明投暗是肯定了的。不過風言風語又有幾分真假誰人知曉。
說他對青龍盟起到決定性作用可是一點都沒有說少,當年龍且戰死,黑妖被劍聖林虛淵收於手中,龍莫曾經苦苦追尋,在一片大漠中終於追到林虛淵和李修魚二人,雙方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龍莫回來的時候是帶著重傷的,半死不活的狀態,但是一個組織不可一日無主,那時候青龍盟簡直一塌糊塗,龍且死後隻有龍莫當家,無數的忠實信徒和舵主被絞殺。
就在龍莫身心疲憊,並且負有重傷的狀態下準備解散了青龍盟,畢竟已經是七零八落,再也不是那個呼風喚雨的時代了,那時候也隻是靠自己兄長龍且撐起來的。
龍莫想自己一個人去尋那黑妖,然後再看情況。
可是這時來了一個人便改變了青龍盟的整個狀態,使他有了厚積薄發的力量,有了能再起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