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冉疑惑地看了看甄淼和冷琴。依遊川那一身功夫,淋這麼點雨居然會患上風寒。這實在讓他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不過看甄淼和冷琴一臉認真,似乎並不像開玩笑。他按捺著心裏的疑問,關心道:“淼淼,那你呢?你應該也是淋了雨才換上了琴的衣裳吧。你身體有沒有哪兒覺得不舒服?”
甄淼連忙搖頭說道:“沒事。我好得很。除了手上的傷。我身子沒有任何不爽。你別擔心。”
“你呀。”段冉輕握著甄淼的手腕,看了看她手上的傷,責備道:“竟把手弄成這樣。不知道大家會擔心麼。你怎麼就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呢。”
甄淼努努嘴,“好嘛。人家以後會注意了。”嬌滴滴的語氣,像撒嬌似的。
段冉無奈地歎了口氣,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秀發,向冷琴問道:“她的手沒什麼大礙吧。”
“我絕不會讓她的手有事。”冷琴憐愛地看著甄淼,堅決地說道。他怎麼會讓她那雙彈琴的手有任何差池呢。他補充道:“五天。她的手一定能恢複。”
甄淼轉頭回望著他,甜甜地笑了笑。
段冉看著甄淼和冷琴眉目間傳遞出的感情,一雙墨眸更黯淡了幾分,“琴。你不會再離開了吧?”
“我不會再離開淼淼。”冷琴回答得很自然。
不會離開淼淼?段冉眼底精光一閃。冷琴沒有直接簡單地回答是或不是,卻說他不會離開淼淼。冷琴的性子,若非必要,他定不會多餘地說出那麼多字。冷琴這是在強調什麼?難不成,冷琴已經預知了淼淼將會離開這裏?
段冉的心一緊。冷琴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依照冷琴的性子,他一旦知道他的愛竟導致淼淼生起輕生的念頭,定然不會就這麼輕易地選擇回到她身邊。可冷琴怎麼會跟著她一起回來了?淼淼對冷琴說了些什麼?
“好。你不離開就好。免得淼淼不知還會做什麼傻事。”段冉強壓下心裏的不安,輕柔地拉著甄淼的小手,“淼淼,既然遊川生病了。我也沒什麼好再責怪他的。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吧。”
遊川被冷琴送走後,甄淼不知道遊川的現狀,也有些擔心。段冉提出的建議,她當然不會拒絕,爽快地答應下來。
卓玥撇撇嘴,不悅道:“你們去吧。我懶得去看那臭小子。依我看,那臭小子定是因為對我們用了那下作的手段,才遭了這般報應!不值得同情!”
“我也不去。我回屋裏做賬去。”莫離嘟著小嘴,軟糯糯的嗓音鬱悶地說道。顯然就連莫離這乖寶寶,對遊川用迷藥一事,也不免犯了脾氣。
向炎歎了口氣,“我先到廚房,幫遊川煮些驅寒的薑茶,再備些白粥,好讓他清醒的時候補充些體力。我煮好了以後會給他送過去。”
段冉也不勉強,輕輕揮手讓他們三人各自去忙,自己牽著甄淼的手,和冷琴一同朝川院走去。
遊川的屋子裏幾乎沒什麼東西。想必是因為他太久都沒曾回來一躺,也就沒人花心思去為他布置了,所以屋子裏頭隻有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和擺設。
遊川緊閉雙眼睡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臉色紅得嚇人,額頭上濕漉漉的都是汗水,身子瑟瑟發抖,仿佛陷入了什麼可怖的夢魘,雙唇顫抖地張張合合,斷斷續續地輕聲囈語。
這樣的遊川,哪還有平時的妖氣,可憐兮兮的模樣,就一條生病的可憐蟲。
甄淼看到遊川病怏怏的樣子,不由得心裏一酸,走到他床邊,溫柔地用袖口為他擦拭額頭上沁出的汗水,連聲安慰道:“遊川,乖,沒事的,你的病很快就會好的。安靜一點,乖啊。”
睡夢中的遊川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的安慰,動動嘴唇,沒下說發出夢囈,睡得稍微安穩了些。
甄淼的小手輕覆上他的額頭,皺了皺眉,轉頭對冷琴說道:“琴,遊川正發著高燒呢。你去打盆水來,再拿條汗巾。我們得用濕巾敷著額頭為他降溫才行。”
冷琴輕應一身,轉身出了門。
段冉走上前幾步,探了探遊川額頭上的溫度,確實燙得嚇人。看來遊川生病不假,而且還病得不輕。雖然遊川這病,病得很是蹊蹺,當下他不便再有所質疑,輕聲問道:“淼淼,若要為他降溫,冰塊會不會好些?”
甄淼驚訝道:“有冰塊麼?那當然更好了。你快讓人拿來吧。”
段冉點點頭。今早甄淼說天氣太熱,他便為了尋了冰塊,打算放在她屋裏消暑。沒想今晚下了場大雨,把這暑氣澆了下去,那冰塊甄淼怕是用不著了,倒不如拿來讓遊川降溫。於是,他起身出了門,交代了下人去拿冰塊。
待冷琴打了水回來,甄淼囑咐他把汗巾浸濕,擰幹後敷在遊川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