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正是謝天華,而那老者則是S省的省委書記張忠。
張忠道:“天華啊,這些年我是看著你起來的,你怎麼做的,我老頭兒倒也看的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拿捏的倒還湊合。”
謝天華道:“嗬嗬,那還不全仗您老人家提點。”
老頭佯怒道:“少給我打馬虎眼,那套而彎彎繞在我這兒沒用。”
謝天華嘿嘿一笑,道:“是是,什麼都瞞不過您老人家的慧眼啊。”
老頭看著謝天華,笑了笑。其實老頭一生倒也還算清廉,可是有些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在他的任上能培養出一個拿得出手的企業,也算是他的政績,現在的商場官場,早就不是清水了,所以很多事也都有個度,隻要別超過那個度,誰也說不出什麼。老頭兒在這個位子上待了四年,這四年中迅速崛起並且堅持至今的就是謝氏集團了,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講兩人也算一根繩上的螞蚱,這一老一少倒也走得近。
張忠道:“我要進京了,新來的人是中央下來的,提前給你提個醒。”
謝天華“嗯”了一聲,道:“您老人家高升,我這當小輩兒的替您高興。”
張忠道:“其實要說安逸還是地方,進了權利的中心,也不怎麼自在啊。”
謝天華嗬嗬笑道:“那您老人家就在這兒,我給您養老得了。”
老頭哈哈笑了笑,接著道:“具體怎麼做你也明白,我剛才也說過,你心裏有個數就行。“
謝天華點點頭,“嗯”了一聲。心道:“看來得好好準備一下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也沒外人,該說的話也都說過了,老少二人又喝了幾盅。
在回去的路上,老少二人坐在車裏的後排,老頭靠著椅背,優哉遊哉的模樣倒挺像薑太公,謝天華看老頭這麼悠哉,就隨口道:“您老人家在錦市待了這麼些年,現在要離開了,傷感不?”
老頭開口道:“這官場如戲場,我們都是那唱戲的,也有在台下看戲的,看的高興了也想跟著上去唱兩嗓子,還真就有開口唱的,結果就遭周圍人的白眼,這戲台上來來往往的,演了一場又一場,台下的觀眾是換了一波又一波啊,我就是個跑龍套的,老了老了還上去亮一下相,有多少人能注意到我我不知道,可也算沒白唱不是,隻是這唱來唱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謝天華感覺老頭今天的話格外多,也許是人要臨離別時總會有些傷感的原因吧,謝天華也就聽著,時不時的應兩聲。
不僅是官場、商場,人生又何嚐不是在演戲?有多少人年少時曾經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人活著為了什麼?
當然如果發現自己從來就沒想過這個問題,那麼要恭喜這個人,你成功的詮釋了“行屍走肉”這個詞,或許有點偏激,但事實就是如此。
其實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有找到正確答案,當然有很多人找到了自以為正確的答案然後並為自己的這個答案所奮鬥終生。
還有很多人都回避這個問題,覺得活著就活著了,也不願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