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給女人一張臉,女人自己創造了一張臉。
小麥做完頭發,時不我待,精益求精奮力地創造另一張臉。
電話鈴聲響起,是小崔,“小麥你在哪裏?我們已經到飯店了。”小麥沒有放過小崔和老於,讓她們擔任重要職務,負責收錢理帳,兩人都很積極嘛,剛到飯店就來報崗。小麥說:“我們就走,馬上到。”
電話鈴聲又一次響起,是鴻哥,:“小麥你怎麼還不來?”“我馬上到,怎麼你到了風味大王了?”“我著急上禮,有事要走。”“你去找一個姓崔的女士,把錢給了她就行。”“哼,沒有見過這樣的主家,來的比客人都晚!”
小麥的臉成了苦瓜,大哥大姐啊,才十點五十分,就讓我站在飯店,長成一棵迎客鬆?你們想過沒,現在幹什麼都不容易。迎客鬆太不容易當了,形象太差會影響賓客食欲,所以好歹也得多給幾分鍾美化一下形象。麵對如此敬業的工作人員和如此急煎煎上禮的嘉賓,小麥覺得委屈,今天比速度,比效率,我輸給你們了,但是有情可原,不能太急嘛!
半小時後兩棵迎客鬆到位,賓客陸續到場,小麥的河北同學甚至都起來了兩個,讓小麥無比高興。一邊做迎客鬆一邊做有思想的蘆葦,帶小孩來的賓客特別多,大約有三十四個左右,可小麥對此估計不足,隻備了二十四塊拍拍表,不敢想象:現場有二十四個小孩笑,十個小孩哭是怎樣混亂的場麵,小麥果斷通知小崔,手表停發,除女兒同學外,不發給任何一個小孩子,擇日再進行暗箱操作,發到小孩子手中。
音樂早就響起,女兒的FLASH一遍遍播放,因是動畫形式,大家覺得耳目一新。主持人和女兒幾分鍾就打得火熱,兩人還不時看著小麥夫婦兩人,嘀嘀咕咕,鬼鬼祟祟。
儀式尚未正式開始,著撲克牌大王彩條服的小醜正式上場。小麥夫婦兩個在前台側麵,看不到小醜的表演,就看到一群孩子圍在小醜身邊,熱切地伸出小手,對正在折氣球的小醜說“給我,給我。”拿到氣球的小孩很開心,歡歡喜喜。小麥觀察了兩個人的表情,一個是圍在小孩中間的女兒,小家夥看著小醜在笑,另一個是坐在第一桌的孩子的爺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300元錢花得真值啊!老的小的都高興,沒有什麼比這讓小麥更高興的事了。
主持人和女兒上場,沒有幾分鍾,主持人就讓女兒做了一道選擇題,“選擇讓爸爸媽媽手拉手上場還是爸爸背媽媽上場?”女兒很上路,知道心疼媽媽,選擇了讓爸爸受累,背媽媽上場的後者。於是,老公兩次啟動,才將小麥背上,小麥十分慶幸:幸虧英明減肥,否則更背不動,就太讓我難堪了。
老公上台發表了熱情的感言,不知道是臨場發揮超常還是臨場發揮異常,居然沒有完全按照小麥事先準備好的台詞,不過還算圓滿。女兒也發言了,她的發言稿可是一改再改,在家逼著全家人聽了一遍一遍又一遍。沒有懸念,她是熟練工。
小麥沒有發言。出頭露麵的事情讓男人去做,在外要示弱,女人不需要麵子,隻要在家掌握殺伐大權的裏子,自己實惠就好。
後麵的過程就沒有什麼懸念,輪桌敬酒,吃好喝好。熟悉小麥的高中同學,對小麥的形象突然變瘦,保持了高度的好奇心,嘰嘰喳喳問詢了半天,小麥也以實相告,在同學的嘖嘖稱讚聲中,虛榮心得到很大滿足。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盛宴過後,還得加班。加班人當然是可憐的小麥,帶著女兒及其核心好友一起去做餅幹。女兒的核心好友三個中有二個小麥比較熟悉。其中一個是相當熟悉的高質量的好友,從小幼兒園就認識的小寧。
小麥記得那年送女兒去幼兒園,小麥拉起小椅子,安排女兒坐到她的好友小寧身邊,小寧沒有表現出歡迎的樣子,反而一臉苦瓜說“擠得慌。”那個時期的小孩子,通用的語言就是餓得慌,渴得慌。女兒在家也使用幼兒園語,小麥聽了哈哈大笑。小寧同學小時候不長個子,女兒的爺爺悄悄在家叫人家:小地蘑菇。女兒雖然小,但是也很八卦,把這些話告訴了小寧同學,小寧同學很生氣,居然能夠應付自如,老氣橫秋地對女兒說:“對你爺爺要嚴加管教。”女兒也照搬回家——除了爺爺有點窘,其餘的人樂翻了天!
另一個小孩子是小賢,她比女兒還趙飛燕,吃飯奇少,所以奇瘦。一次她到小麥家吃飯,小麥做了油糊茄子,小孩子足足吃了一碗米飯。她回家要求媽媽做給她吃,她媽怎麼做都做做不出小麥的茄子的鬆軟可口,為了這個油糊茄子,小賢媽媽沒有少問度娘,沒有少對茄子下毒手,最後沒有辦法,隻好電話谘詢小麥,小麥當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是做飯也是需要有天賦的,小賢媽媽還是沒有學到油糊茄子的真傳,但是上帝是公平的,小麥比小賢媽媽在身高一樣的情況下,比人家胖一圈。
加班三小時後,核心好友攜帶做好的餅幹,笑眯眯互相道別,火速各找各媽分享去了。完事的小麥,才算了了一件大事,迎客鬆終於可以卸任了,與床美美約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