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等。”景樂再次肯定地說道。
“那你得保證,會一直等。即使等不著,也不能衝動。”楊雲曦撅著嘴說道。
景樂冷冷地看了一眼樓下,說道:“等得著。”
“景樂,能告訴我你在等什麼嗎?”曾琪好奇地問道。
景樂當然不會告訴她,他沒好氣地說道:“等著冬雷陣陣,六月飛雪。”
“啊?現在是夏天啊,難道你要等到冬天?”楊雲曦不由驚呼一聲。
“笨死了,他是說自己冤枉。”曾琪無語地斜了楊雲曦一眼,這個漂亮姑娘剛才那麼聰明,怎麼這會糊塗了?
“讓你的同夥不要進來。”景樂瞅了一眼樓梯間晃過的幾道人影後說道。
曾琪驚訝於這小子的警覺,隻好朝著樓梯間搖了搖手,都沒意識到景樂的用詞有什麼不妥。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駛進了教學區,正是校長的座駕。
“小樊回來了。”章行瞅見後立即心頭一振,校長也鬆了口氣,隻要家長來的時候還沒出事,學校的責任也就少了不少。
轎車停下後,一幫記者立刻圍了上去,沒等裏麵的人下來,就七嘴八舌地開始發問。
“這位大叔,請問您是景樂同學的家長嗎?景樂同學會走上今天這種極端,是不是和他在家的遭遇有關?”
“請問景樂同學的家長,你是不是對孩子過於苛刻,給他造成了無法承受的心理陰影,所以才把孩子逼到了這一步?”
“請問你打過孩子嗎?”
“請問你平時是怎麼對待家人的?”
“請問…”
“景樂同學的家長,據我了解,景樂同學要跳樓,是一個處分引起的。而他之所以會被處分,是因為你昨天早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麵說了很多景樂的負麵消息。請問你所說的那些都屬實嗎?”
“聽說你要向景樂同學要回從幼兒園起到現在的學費,而景樂也已經還給了你,作為家長,你覺得這樣是否不盡人情?”
“請問如果景樂真的跳下來了,你的良心能得到安寧嗎?”
“請問你們父子的矛盾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衝突的核心又是什麼?”
“請問景樂同學的母親,在你眼裏,景樂是一個什麼樣的孩子?”
“請問景樂媽媽,你兒子真像他父親說的那樣,在學校是一個乖學生,在家裏好吃懶做嗎?”
“請問景樂媽媽,景樂在家做家務嗎?頂撞過父母嗎?”
“這位老師,你有沒有到鄰居家了解過他們家的情況?”
“這位老師,景樂父母一路上和你交談過什麼沒有?可否透露一二?”
……
等到所有記者轟炸完第一輪,景樂父親馬上開了口:“哼,我就當沒有他這樣的兒子!成天在家裏就知道抱著書看,不使喚一下眼裏就沒有活!
他犁過幾次地?噴過幾次藥?施過幾次肥?看別人家兒子,趕車、拉糞、犁地、種田,他哪點比得上人家?就知道看書看書,使喚一下還不樂意地推三阻四,他不想想,我不種地早把他餓死了,我不挑水早把他渴死了!
還給我的學費憑什麼分一半給他媽一半?我是當家人!還想獨立出來自己上學,上個屁!隻要我有一口氣在,我讓他幹什麼他就得幹什麼!我就是要他上不成學,讓他趕緊死了這份心!
跳樓?還長本事了?有本事你現在就跳啊?你不跳就不是我養的!*你***的*,死了算球了,活在世上白糟蹋糧食…”
“啪!”一個大嘴巴重重地扇在他的臉上,將他後麵的話堵了回去,他瞪著通紅的眼睛一看,景樂母親臉色蒼白、全身發抖地站在麵前,兩道殺人般的目光死死地瞪著他。
“*你***的,你敢打我?”
“啪!”景母反手又是一個嘴巴,打完之後恨恨地說道:“你早該好好挨頓打了,平時在孩子麵前照顧你的麵子,心想孩子受點委屈、挨幾頓打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