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樂一時犯了難,這麼晚了,到哪裏去問路?令人無語的是,小區裏僅有的兩個小商店也早早打烊了。
倒是有幾個類似店鋪的屋子亮著燈,裏麵隱約傳來嘩啦啦的洗牌聲,景樂上前去敲了敲門,也不知道是裏麵的人聽不見,還是不願開門,都沒有任何回應。
景樂無奈地停止了敲門,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發現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躲躲閃閃地穿行於樓房的陰影之中,偶爾有無法避開的光亮區域,也會以最快的速度通過,加上一副貓腰低頭的姿勢,正應了那句話:“不偷也像賊”。
景樂一時來了興趣,身形一動,隱匿在了陰影中,並發動了潛行技能,如果有人注意的話,也隻能發現一道若隱若現的淡淡影子。
景樂打定主意,如果這個家夥準備入室盜竊的話,一定要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因為入室盜竊如果被發現的話,很可能發展為暴力搶劫,那樣事態的發展就難以預料了,很可能危及戶主的人身安全。
前麵的蟊賊絲毫沒有覺察到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依然熟練地在樓角、陰影中穿梭,同時目光不時掃過周圍放置的物品以及各家各戶的門窗。
景樂一邊悄無聲息地跟著對方,心中忍不住吐槽不已。這個家夥雖然看似身法嫻熟,但卻沒有在事前踩點,時間選擇上也不對,這個時候住戶們未必都會入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給發現了。
就在景樂一路盯著蟊賊的時候,蟊賊也發現了目標:一輛停放在樓梯口的摩托車。
蟊賊左顧右盼了一陣,甚至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物件拋了出去,發出一聲輕響,見沒有引發任何動靜,這才快速地跑了過去,十幾米的距離竟用了不到兩秒,人的潛力可謂是無極限啊。
景樂心裏又樂了一下,這家夥不知道從哪裏學的這招,別人都是在進宅子前投石問路,有了動靜也能全身而退;他在小區裏這麼做,萬一驚動了住戶,可就成了甕中之鱉了。
這時蟊賊已經握住了摩托車的把手,他欣喜地發現竟然沒有掛鎖,這個還不算,連車頭都沒鎖,這下他可省事了,直接推走就行。
蟊賊將車身扶起後,伸出右腳準備打起車撐,這時感到肩膀被輕輕地拍了一下,他全身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忍住了大叫的衝動,蟊賊壯著膽子慢慢轉過了身,以免刺激到身後的“黃雀”,從而受到攻擊。
當蟊賊轉身之後,卻驚怵地發現,身後竟空無一人。在這一瞬間,他隻覺一股涼氣直衝頭頂,根根毛發豎起,全身布滿了雞皮疙瘩。
“有鬼?”這是他此刻唯一的念頭,他不信邪地又轉了一圈,仍然沒發現任何人,而且又感到什麼不對勁。
“摩托車呢?”原本停放在樓梯口的摩托車竟然不翼而飛了,還沒聽到半點聲響。
這種更加詭異的事情成了擊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隻見蟊賊兩眼一翻,華麗麗地昏厥過去。
景樂從陰影處慢慢露出身形,到了蟊賊跟前一探鼻息,還好沒有嚇死。
他從物品欄中取出了摩托車,又取出一段繩子,將蟊賊死死地捆在了摩托車上。既然你喜歡這輛摩托車,那就抱著它過夜吧。
景樂本來沒打算管這事,但是他發現那輛摩托車和闕毅恒白天騎的一樣,也是輛80車,隻是看不清車牌,所以決定湊近看看。
可景樂的精神力雖然達到了21點,但隻能外放一米五遠,他的眼睛也沒有夜視功能,隻能湊近去看。這樣以來肯定要和蟊賊發生衝突。
景樂本來想直接一掌將蟊賊打暈,但走到對方身後時突然改變了想法,決定好好戲弄一下他,於是有了剛才“鬧鬼”的一幕。
捆綁蟊賊的時候景樂已經觀察了一下摩托車,無論是車牌號還是前輪瓦上的撞痕都表明,這就是闕毅恒的摩托車,這意味著闕毅恒就住在這棟樓裏,而且就在這個單元。
按照身份證上的門牌號,景樂上到了頂樓,這樣隻需確定兩戶中的一戶就足夠了。
當景樂猜測單號是不是西戶時,剛好聽到了這戶房間內傳來了嗬斥聲,還有摔打東西的聲音。
景樂將耳朵貼近房門仔細地傾聽裏麵的聲音,隻聽到一個中年女人嗬斥道:“你都過了二十歲了,上學上不動不說,托人給你找的工作沒幹幾天就跑了,整天遊手好閑,還惹是生非,這下遭殃了吧?活該!怎麼就沒把你打死?”
“那什麼破工作?累得要死還掙不了幾個錢,那個班長還橫挑鼻子豎挑眼,我忍不住就把他給揍了,以後見他還要揍,我讓他找我茬!”一個年輕的男子氣呼呼地說道,隻是聲音有些衰弱,還有些含混不清,正是闕毅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