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樂就是一驚,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俞欣搖搖頭,一聲不響地走進了院子。
景樂猜她不好開口,便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們就住在這裏,多久都行。”
他沒有專指俞欣一人,也知道盧惜言走了的話,俞欣一個人是不好意思留下的。
果然,他這話一出,兩個女孩的眉頭都舒展開來。誰也沒有提去住賓館之類的,兩個女孩住到外麵可能不安全,再者兩女都還是學生,也沒有什麼錢支付房費。
景樂也明白兩人為什麼會前來找他了,估計是盧惜言提議的,而且一開始並沒有打算住在這裏,經過半天的相處,兩女對他產生了信任,加上剛好有地方住,雖然有些唐突,但卻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景樂將摩托車停在院子一角的木棚下,招呼著兩個女孩坐了過來。他沒有再急著問什麼事,而是從今天收的錢中數了十張軟妹幣,每個女孩各給了五張:“這是今天的分成,因為你們今天出色的業績,多出來的錢是獎勵,就不要推辭了。”
“哈,謝謝了,我還是第一次半天就掙了這麼多。”盧惜言一把搶過後,將另一份塞到了俞欣手裏:“拿著,這是你應得的。”
俞欣接過後,又退回兩張:“我們住在這裏,你還管飯…”
“停!”景樂抬手阻止了俞欣下麵的話:“你們給我幫了這麼大的忙,我提供食宿是應該的,就不要推辭了。你們先坐會,我去買菜做飯。”
“我和你一起去吧。”說話的是盧惜言。
景樂剛想開口,就見盧惜言對他眨了眨眼,他頓時明白了,便說道:“俞欣,你在家看會電視,我們很快就能回來,一個人在家害怕嗎?”
俞欣原先凝重的表情頓時消散了:“你們趕緊去吧,我沒那麼膽小。”
一路上,盧惜言向景樂說起了俞欣的事。
景樂一聽,頓時覺得一股怒火直衝頭頂。
前麵提過,俞欣的父母都是機械總廠的職工,其實機械職校的大多學生都是機械廠的職工子弟,包括盧惜言也是。
機械總廠有個副廠長,名叫吉興業,他有個外甥叫同其斌,年齡比俞欣大三歲,還未結婚。吉興業與俞欣父親相熟,知道俞欣的大致年齡,得知與他外甥年齡相仿且還未許人後,便托人前去提親。
據俞欣說,她父親沒有表態,說要考慮女兒的意見。她母親也是如此。
俞欣也見過同其斌,所以連麵都沒見就一口回絕了。
如果事情到此為止,景樂也就不生氣了,令景樂發火的是,對方明知道俞欣不同意,竟然又五次三番地來提親。這不是變相地逼迫嗎?
俞欣做事也果斷,對方來提多少次,她就幹脆利落地拒絕多少次,一點口風都不鬆,不留給對方任何希望。
對方也是要麵子的人,被幾次三番地拒絕,最後也隻能放棄了。
不過世上胸懷寬廣的人非常少見,特別是一些手裏有點權力的更是如此。
就在前幾天,俞父升職的事情本來都要宣布了,結果吉興業說了句:“基層現在離不開這樣的骨幹。”事情就這樣黃了。
俞父是個性情豁達的人,對名利什麼的看得很淡,聽說後隻是說了句:“基層也好,勞力不勞心。”
但俞母卻覺得非常惋惜,而且從一開始就覺得那門親事非常不錯,結果因為俞欣一個人的原因,兩件在她看來都非常好的事情都黃了,不禁將怨氣撒在了俞欣身上,每次想起來就說個沒完,一天能說上好幾遍,隻要俞欣在場,無論什麼事情說上兩句,最後都會轉到這兩件事情上來。
俞欣在這樣的氛圍中呆了不到三天,便到了崩潰的邊緣。她實在無法忍受母親無休無止的嘮叨,便準備到老家甘溪縣去。
因為需要到夏陽市坐車,俞欣先搭車到了市區,碰巧遇到了盧惜言。因為發車時間是下午六點,兩人在街上逛了起來,盧惜言就是在這個時間裏知道了這些事。
後來兩人沿著主街到了蓯蓉巷口,盧惜言想起景樂說過他住這裏,便說了出來。
俞欣便提議過來看看,順便感謝一下他以前在龍口鎮時的仗義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