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耐都不小啊?剛報道就打架?都給我站成一排!”隻見秀麗女子杏眼圓睜,冒火的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挨個掃過,目光所及之處,學生們紛紛避之不及,看來這個女老師頗有幾分威望。
“你們幾個的事情我都聽說過,以前的事情我就不提了,到了我這個班就老老實實呆著,不然就趁早回家去,免得誤人誤己。誰要是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我就讓他知道喇叭是銅鍋是鐵!”
女老師訓斥一番後又說道:“有力氣打架沒力氣幹活嗎?你們幾個把教室打掃一遍,把桌椅、窗戶都擦幹淨!等會我來檢查,不合格就重來!”
幾個流裏流氣的學生立刻成了綿羊,連偷懶逗不敢,爭先恐後地幹起活來。
景樂也不想搞特殊化,伸手抓向了一個笤帚。另一個學生剛好也想拿,見景樂過來下意識地往後一退,不料被椅子絆了一下,差點跌倒。
景樂搖搖頭,抓起笤帚正準備掃地,就聽女老師喊道:“你跟我來一下!”
景樂環顧四周,發現其他人都看向他,他再看女老師,果然是對著他說話。
“看什麼看?就是你!”女老師又強調了一遍,見其他學生紛紛停了下來,又嗬斥道:“還有你們!別偷懶,快幹活!”說完掉頭就走。
景樂摸摸鼻子跟了上去,這是他第一次因為打架被老師開小灶。看著這個外表美豔動人、內心藏著猛虎的女人,他無比懷念曾經的班主任李澈與章行。
出了教學樓後,女老師進了一個大辦公室,發現裏麵有不少同事,她微微皺眉,走到一張桌子前,拉開抽屜取出一串鑰匙後,又走了出來。
景樂根本沒進去,等女老師出來後,他又跟著走了上去。
這次去的是一座三層的筒子樓,剛好位於學校的鍋爐房南邊。
女老師的房間在一樓向陽一側,門旁一塊白色木牌上寫著五個紅色楷體字:“陳秋離老師”,應該就是女老師的名字了。
打開門後,一股漂白水的氣味撲鼻而來,景樂知道這是自來水的緣故。
這是一間一臥一廚一衛的房間,廚房和陽台合二為一,衛生間則在陽台的一角。
臥室裏的布置簡單整潔,一套桌椅一張小床,各種物品碼放得整整齊齊。
陳秋離顯然早就習慣了這種氣味,她徑直走到桌前坐下,用手指了指牆角的兩個熱水瓶:“去給我打兩瓶開水來。”
景樂不聲不響地提起兩個熱水瓶去了鍋爐房。打完水回來,剛將熱水瓶放回原位,陳秋離又將水杯往桌子上輕輕一頓,目光卻沒有離開手中的資料。
“嘿!”景樂心想,這女人年紀輕輕,喜歡使喚人都罷了,這還有讓人伺候的喜好?不過秉承尊師重道的傳統,景樂還是恭恭敬敬地上前將水杯滿上。
“酒要滿,水要淺,你不知道嗎?”陳秋離扭頭一瞅,突然訓斥起來。
景樂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
“沒聽到我說話嗎?”陳秋離見景樂這副作派,頓時瞪圓了雙眼。
“哦,我知道了。”景樂說著,上前拿起水杯就向陽台走去。
“幹什麼?誰讓你拿我水杯的?”陳秋離見狀火氣噌地上來了。
“你說水要淺,我倒點出去。”景樂一臉無辜。
“放下!”
“好。”景樂依言又退了回來,將水杯放在了桌子上,又站回原位。也不知道陳秋離是不是有意這樣布置,房間裏除了她坐的椅子之外,一條小板凳也沒有,景樂也不好坐她床上,所以幹脆訓練一下站姿。
“你叫景樂?”陳秋離冷冷地問道。
“是。”景樂回答也簡潔。
“高二會考五門全a。還不錯。”陳秋離揚了揚手中的資料:“不過你的壯舉我也知道,為避免不愉快,我就不說了。”
陳秋離突然話鋒一轉:“不要以為會考考好了就萬事大吉,離考上大學還差得遠呢。”
“老師,您說得對,我一定再接再厲。”景樂適時地說道。一開學就和班主任結下梁子可不是明智之舉,他可不會因為對方是個漂亮女人就覺得好對付。
“稱呼我不要用‘您’!我七老八十了嗎?”陳秋離雞蛋裏挑骨頭似的訓斥道。
“是,是。”景樂忙不迭地答應著。
“是什麼?”陳秋離一瞪杏眼問道。
“老師風華正茂、貌美如花。”景樂趕緊拍了一記。
本以為陳秋離會不好意思,沒想到她將臉一板:“這個還用你說?站直了,抬頭、挺胸、目視前方!”
這是訓人呢,還是訓練呢?景樂乖乖地一一照做。
這也是漂亮女人的優勢,如果對方是個摳腳大漢,景樂可能不至於發火,但至少會起一些逆反心理。陳秋離雖然一直凶巴巴的,但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麼難聽的話,所以景樂對她並不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