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少被說得一時語塞,好半晌才道:“既然趙先生都這麼說了,那我們也沒必要再談下去了,希望到時候趙先生不要後悔!”
趙正鋒眉毛一挑道:“怎麼?想威脅我啊?你以為大華哥每年給你舅舅送一份,是因為怕你舅舅嗎?不自量力,一個小小的副市長還真當自己是封疆大吏?以為能夠支手遮天啊?我實話告訴你,我的酒店不但沒有你的份,以前本來屬於你們的那一份,以後也沒有了。來我的酒店消費記得買單,如果被我知道你對我的酒店或者我的人動半點歪心思,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保得住你,包括你舅舅,不信邪的話你就試試看!”
說起威脅,他這個才是刺裸裸的威脅,錢少頓時氣得渾身直打擺子,他沒想到生意沒談成,還把兩人的關係搞得這麼僵,真的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好半晌,錢少才長長出了口氣道:“既然話不投機,告辭了!”
“不送!”
趙正鋒趕蒼蠅似的一擺手,錢少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一邊的九尾一臉忿忿道:“趙先生,要不要我去把他……”
說著比劃了一個殺雞抹脖子的動作,矮子羅看得眼皮一跳,暗自嘀咕道:以前我還以為自己算心狠手辣的了,但是跟趙先生這些手下比起來,自己簡直就是他媽的三好市民。
趙正鋒搖了搖頭笑道:“沒必要,小人物罷了,看他能蹦達哪裏去?如果不出我所料,他現在肯定會去找他舅舅告狀的!”
趙正鋒沒料錯,錢少氣呼呼的走到停車場,開車直奔西郊外,很快就到了一個名叫紫荊花園的住宅區,隻奔一棟三層的大別墅。
把車停在了門口處,錢少上前按了門鈴。一個年近五十,身材不高也不瘦的男人走了出來。也許是長期位居上位,男人邁著很爺們的八字步,走得不緊不慢的,臉上板得甚有威嚴,隻是一雙眼皮重重垂下來的眼睛,破壞了他的麵相,顯得有點凶惡。
此人正是開城市的常務副市長席和平。
老半天,席和平終於走到門口,把門開了問道:“怎麼了?”
對於這個外甥,他是頗為滿意的,在開城做市長這麼多年,一切全靠這個外甥給他出麵,否則他哪裏有錢買這麼大的別墅,還送兒女到國外讀書。
雖然開城的房價不是很高,但是這麼一棟別墅,也不是三兩百萬能拿得下來的。身為開城裏的第三把手,居然敢明目張膽的住這麼大的別墅,其囂張程度可見一斑。
雖然他位高權重,但是錢少在他麵前一向得寵,大家彼此都知道對方是什麼貨色,所以錢少一直也沒多尊重,氣呼呼的說道:“裏麵說!”
席和平看他那樣子似乎出了什麼大事,也不吭聲關了外麵大門,甥舅二人進了別墅關緊了門,沉默好半晌,終於傳出“砰”的一聲,接著是玻璃碎滿地的聲音,席和平大聲咆哮道:“這王八蛋要反了天不成?”
在客廳裏,兩甥舅對麵而坐,旁邊是一個摔得破碎的杯子。
錢少看到老家夥氣呼呼的,立即又加把火道:“舅舅,那趙正鋒還說了,如果我們敢對他的酒店再動什麼心思的話,他要你這個市長都幹不下去!”
席和平猛的一拍桌子道:“他真的這麼說?”
錢少肯定的點了點頭。
席和平怒氣衝天,也沒想過人家既然這麼囂張,肯定多少有點囂張的本錢。
他也是在開城做土皇帝做久了,否則以他混到今天這個位置,不可能連這點城府都沒有,隻顧在那裏咆哮得如同憤怒公牛一樣。
在開城裏,雖然他隻是個常務副市長,但是整個開城都隻知有他,而不知在他其上還有正市長、書記。這跟他的聲名在外有關,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幾年前倒賣國土一案,他這個主要策劃者,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而他低調了不到幾個月,又開始大肆張揚起來。但是經過那一事,所有人都知道他背景強大,難以撼動,不少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不少眼光獨到的人,都開始費心的跟他拉好關係,這樣推波助瀾之下,以至於他一個副市長在開城的名聲這麼響亮,已經儼然開城的土皇帝。
在開城呼風喚雨這麼多年,老家夥何曾受到這種鳥氣,居然被一個混混反過來威脅。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想到這裏,席和平的眼中閃爍著駭人的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