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你過來看。”趙正鋒還在仔細的觀察著屍體上的傷口,想從傷口上判斷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巴裕這時卻在不遠處喊道。
趙正鋒丟開那幾具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金三角的氣候悶熱潮濕,屍體腐爛得非常的快。快步的走到了巴裕身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間鐵鑄的牢籠。
趙正鋒走入牢籠,在裏麵仔細的觀察了一番,但是沒一會,巴裕就看到他渾身顫抖起來。見他幾乎是撲到了地麵上,雙手顫抖的捧起了一個小物件,因為光線的原因並不能夠非常真切的看到趙正鋒手中的東西是什麼,可是從他激動的神情上就可以分別得出來,這個東西對他來說,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難道是那個女人的?
巴裕的猜測沒有錯,趙正鋒現在手裏拿著的項鏈,就是魅身上的。而且這條項鏈,還是自己親手買給她,親手給她帶上的。
魅,你真的曾經被關押在這裏麼?我來得太晚了,居然沒有能夠將你救下,反倒是讓你受了如此多的委屈。
如果說之前趙正鋒還覺得自己來的非常的及時,那麼此刻的他卻又是那般的怨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夠再早一些,再早一些。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還能夠親手將魅解救下來,不會讓她受到那麼多的傷害。
現在的你,到底怎麼樣了。
命運就是這樣,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給人最痛苦的魅望。趙正鋒捏著項鏈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就像似要把那個項鏈攥入自己的身體一樣。
那些人敢如此對你,我終究會讓他們為此付出比這還要慘痛十倍的代價。
幾分鍾之後,趙正鋒的情緒才算是穩定了下來,慢慢的站起來說道:“走吧,這裏已經沒有呆下去的價值了。”
巴裕點了點頭,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趙正鋒如此失態的樣子,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才讓他感覺眼前這個男人還有著與他們一樣的情緒,也會有失控的時候。不若平日裏那般讓人感覺到孤高而不可侵犯。
“趙先生,我們下一步準備怎麼做?”
趙正鋒微微的眯起眼睛,暗自呢喃道:你已經逃離超過了十個小時,依照你的身手,現在應該逃出很遠了吧。但是我知道,我會找到你的。不管你在什麼地方,我都會找到你的。
“先回去再說吧。”趙正鋒有些疲倦的說道。就在兩人準備跳出地窖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音。剛剛冒出去半個腦袋的巴裕一個趔趄就摔了回去,趙正鋒在後麵一把將他拉住,避免了兩人同時滾落的局麵。
轟......
轟......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徹了整個夜晚,也打破了這個小鎮的寧靜。第一次的爆炸隻是將小鎮的居民驚醒,可是隨著第二聲,第三聲的爆炸聲想起,整個小鎮霎時間就陷入了混亂,男人的怒斥聲,女人的尖叫聲,小孩的哭泣聲混雜在一起,隨著那爆炸聲一起在天地之間盤旋激蕩。
趙正鋒隻感覺到腳下一陣劇烈的震動,這次的爆炸仿佛離他們很近很近,而地窖裏的回音差點貫穿了兩人的耳膜。強忍著近距離的聲音刺激,趙正鋒和巴裕先後跳出了地窖。接著又是一枚炮彈在他們眼前炸開,灼熱的火浪襲來,兩人被衝擊波的威力逼退了好幾米的距離,一直貼到了庭院中的一株大樹才堪堪的穩住了身形。
趙正鋒這才看清楚,這次轟炸的目標居然就是他們所在的這棟二層小樓,經過了剛才連番的攻擊,小樓已經被轟平了,滾滾的火舌舔舐著木質的地樁。而熊熊燃燒的大火也將兩人的臉龐印的通紅,空氣幹燥得仿佛可以聽見劈裏啪啦的爆裂聲,就像有人在耳邊用手捏碎了核桃一樣。
“趙先生,快跑。”巴裕在趙正鋒耳邊狂叫道。兩人都被聲波震得耳朵發麻,加上又是在這樣震耳欲聾的環境裏,如果不是貼著耳朵狂叫的話,那麼就隻能看到對方的口型,聽不見說話的內容。
趙正鋒點了點頭,兩人如同在黑夜下馳騁的獵豹,身上披著猩紅的火光。在木屑彈片橫飛的環境中閃轉騰挪。可是對方依然沒有罷手的意思,在經過了最初對小木屋的轟炸之後,居然將目標瞄準了普通的居民樓。
一個巧克力膚色的小女孩抱著懷裏有些髒兮兮的布娃娃,站在路邊失聲痛哭,聲聲的呼喊著自己的媽媽。趙正鋒雖然聽不懂當地的語言,可是那一聲聲的“媽媽”,還是如同重鼓一樣敲擊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