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卻沒有再進一步解釋，隻是滿臉威嚴地看著她，等著她點頭。
蘇鬱垂著眼眸，睫毛輕輕顫抖著，餘光瞥見顧靖衡望著自己，她苦澀一笑，“靖衡的孩子，我也會當成自己的孩子。”
老太太滿意地頷首，期盼著那個孩子是顧靖衡的血脈。
顧靖衡凝視蘇鬱幾秒，拿起外套道：“奶奶，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他說完轉過身，以不容拒絕的口氣對蘇鬱道：“你跟我一塊兒走。”
老太太目光在兩人間巡視，最後點點頭，又囑咐了一句：“好好相處。”
蘇鬱倒是很樂意離開病房，想必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喜歡跟打著自己丈夫主意的女人相處，所以她不喜歡沈書蓉。
“表哥，周末是我的生日，你會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嗎？”沈書蓉叫住顧靖衡。
顧靖衡略一思忖，歉然道：“那天有行程，可能抽不出時間來。”
“哦……”沈書蓉麵露失望，又勉強笑笑，將故作堅強和楚楚可憐結合到了完美的地步，她怯怯低語：“那就算了……”
顧靖衡大步走出病房，蘇鬱舉步跟上，沈書蓉卻追出一步，“表嫂，你會來嗎？”
蘇鬱頓了一下，回頭看著她含淚的模樣，又留意到老太太的臉色，淺笑道：“我會去的。”
兩人進了電梯，蘇鬱望著跳動的數字，悄悄打量著身邊的男人。
顧靖衡突然麵向她勾起她的一縷長發擺弄著，意味不明地道：“娶你真是沒錯，顧太太！”
“蘇鬱，你真的那麼喜歡我嗎？即使別的女人生了我的孩子，你也能忍？”
蘇鬱把自己的頭發從他手中抽出，湛藍的眸子劃過一絲痛楚，想說點什麼反駁，張口卻吐不出任何詞句。她喜歡顧靖衡，不能反駁他的話，即使別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即使別的女人找上門來挑釁，即使還有個永遠偽裝無辜可憐的表妹，她也仍然說不出離婚兩個字！
顧靖衡低頭靠近她，笑容邪惡，夾帶著一絲蠱惑，“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蘇鬱看著他，不明白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顧靖衡托著她的下巴，指腹摩擦著她細膩的臉頰，輕聲道：“你猜猜，如果那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奶奶會怎麼做？”
怎麼做？蘇鬱也想問，給那個女人一筆錢，讓她留下孩子遠走高飛？還是另外購置一處金屋，供顧靖衡藏嬌？
可能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和顧靖衡離婚吧，對老太太來說，她除了是個讓她孫子不回家的人，什麼也不是。反而那個女人，至少圓了她一個願望……
離婚？老太太的口氣不像，爸媽也不會同意。
“還沒有檢查，誰也不知道結果怎麼樣。”還沒有定論的事情，想那麼多做什麼呢？
“蘇鬱，”顧靖衡叫住她，眸中閃爍著洞悉的光芒，仿佛能看穿她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一般，他道：“你是好女人還是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