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才醒來，蘇鬱愣愣看著房間裏的擺設，知道自己還在老宅，她坐起身來，抱著膝蓋呆呆地坐。
沈書蓉是不是還在樓下等著她道歉呢？
“蘇鬱，你醒了？”薑儀親自端著白粥進來，見她醒了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坐到床邊，關切道：“好點了嗎？”
蘇鬱臉色白的可怕，就好像是大病初愈的人一樣沒有血色，她勉強笑笑，“感覺好多了。”
薑儀看了她一會兒才歎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道：“奶奶刀子嘴豆腐心，你別放在心上……隻是蘇鬱，你這次不該動手打書蓉，不管她做的對不對，一旦動手，別人都會認為是你不對。”
蘇鬱恍然一笑，就連站在她這邊的薑儀也認為她嫉妒沈書蓉才動手打人，更何況是不喜歡自己的老太太和顧靖衡？
薑儀不忍心再說，端起粥道：“先吃點東西吧！”
才喝了兩口粥，珍媽就過來敲門，說是老太太讓她下樓。
薑儀擔憂地看著她，蘇鬱卻搖頭安慰道：“媽，我沒事的。”
換了身衣服就下樓，蘇鬱看到冷著臉坐著的老太太，走過去低聲喚道：“奶奶。”
“嗯。”老太太哼了聲，上下看了她一眼，道：“病好了？”
“已經沒事了。”蘇鬱答道。
“書蓉大方，昨晚的事就當沒有發生，以後也別再提了，跟我到醫院走一趟。”老太太說著就起身。
蘇鬱一怔，下意識問道：“去醫院做什麼？”
老太太回頭瞅著她，“做親子鑒定！”
蘇鬱心中仿佛有什麼東西落了下來，是了，她還忘了，顧靖衡還有個流落在外的孩子！
其實親子鑒定又何必老太太親自去呢，隻要醫院一通電話就行了，她知道老太太是故意的，是要讓她親眼看著這個難堪的時候！
剛剛進醫院，顧靖衡也到了，他看到蘇鬱的時候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然後冷漠地別開了視線。
“你們倆在外麵等著。”老太太吩咐了一句就進了院長辦公室。
蘇鬱望著雪白的牆壁怔怔出神，這一刻比她想象中更煎熬，比人生中任何一次等待都漫長，她閉了閉眼，心想自己是該做出選擇了……
“以後不要找沈書蓉的麻煩，”顧靖衡突然道：“吃虧的隻有你自己。”
蘇鬱譏誚一笑，呼出一口氣，望著院長辦公室的方向，幽幽道：“我為什麼要去找她的麻煩？”
“在你眼裏，從來也都是我去招惹你的那些女人吧！”她回頭，藍眸中流淌著一絲篤定。
“書蓉和其他女人不一樣。”顧靖衡冷淡道。
蘇鬱笑出聲來，再次將目光投向了辦公室方向，她用極輕的語氣道：“顧靖衡，如果孩子真的是你的……”
“我們就離婚吧！”
“麻煩你了，張院長。”老太太突然推門出來，說話聲正好和蘇鬱的聲音重疊，這讓蘇鬱本就輕緩的聲音顯得更加飄渺。
但顧靖衡卻清楚地捕捉到了，他眯起眼睛，黑眸中山雨欲來，“你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