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查清楚的。”程九道。
“不過也許是我想太多了。”蘇鬱笑了笑,將頭轉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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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消息的顧靖衡第一時間趕了回來,回到老宅看到靜靜躺在沙發上看書的人,才真實地鬆了口氣。
蘇鬱訝異地望著他,“你真的回來了?”
顧靖衡走過去抱住她,用力裹著她的身體,道:“幸好有驚無險。”
“隻是穆蕭蕭還沒抓到。”蘇鬱難掩失望,這樣的機會下次可以不一定有,但穆蕭蕭這個隱患不除掉,她心裏始終不舒服。
顧靖衡撫了撫她的發,繃緊的麵孔陰沉得可怕,“我會抓住她……!”
然後讓她嚐嚐什麼叫悔不當初!
“聽說書蓉為了救你摔傷了?情況怎麼樣?”顧靖衡頓了頓又問。
“沒什麼大問題,隻是手臂可能要好好養一段時間。”蘇鬱望著他,心平氣和地道:“既然擔心,不如去醫院看看吧!”
顧靖衡下意識蹙眉,蘇鬱卻笑起來,“這次我們一起去。雖然救我的是程九,但她受了傷,為了她的好心,我們都要感謝她的。”
“好。”顧靖衡抱了抱她,“休息一會兒再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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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穆蕭蕭被綁住手腳扔在後座,她躺在地上,望著守在自己身邊的人,驚恐地道:“你們到底是誰?想做什麼?”
車子裏三個黑著臉的男人沒有理會她,穆蕭蕭卻想到了莊重,她立刻叫喊起來,“是不是莊重,是不是他們讓你綁架我的?”
“綁架的話就該先堵了你的嘴。”程九從副駕回過頭去。
“果然是莊重!”穆蕭蕭一見他就篤定了。
其實穆蕭蕭剛剛逃出醫院,就被程九安排的人抓住了,而他告訴蘇鬱的答案,是莊重要求的。莊重不想讓穆蕭蕭那麼輕輕鬆鬆地坐牢。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穆蕭蕭被程九看得心驚膽戰,車外的環境越來越荒涼,重重血腥的念頭在腦海裏閃過,她竭力掙紮起來,尖叫道:“你們想殺了我……莊重想殺了我是不是……?!”
“這是犯法!他要償命的!”
可惜她的尖叫聲對程九沒有用,甚至都沒有讓人去堵她的嘴,隻是冷冷看著她,仿佛看著一隻待宰羔羊最後的嘶鳴。
穆蕭蕭喊到嗓子啞了也沒人理會,等她叫不出來聲音了,車子也抵達目的地了。
被解開手腳推下車,穆蕭蕭環視周圍,荒無人煙的地方隻聽得見湍急的水聲,這是顧氏名下新建的一座大橋,還沒通行。
被人推了一把,她踉蹌往前,身體抵住了欄杆,望著腳下奔騰的渾濁水流,她終於領會程九目光中的含義,他們要淹死她!
程九戴上手套,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到她身後,道:“殺死一個人有很多種辦法,但是莊先生說,等不到讓你死在監獄的那一天了。他覺得,畏罪自殺比較適合你。”
穆蕭蕭抓著欄杆不停地後退,顫抖著道:“你敢,你敢!”
程九步伐依舊,隻是漸漸逼近,他道:“順著這條河,兩天後你的屍體應該就會在市外被找到,警察也能給林肅的案子結案了。”
穆蕭蕭徒勞地張著嘴,卻吐不出一個字來,她不住地搖頭,思緒混亂成一片。橋還沒有完全竣工,背後就是懸空,她再沒有可以後退的地方!
程九立在她身邊,淡淡伸手,指尖輕輕在她肩上一點,穆蕭蕭瞠目欲裂,從橋上極速墜落,很快就濺起大朵水花,甚至沒來得及撲騰一下,就被湍急的水流衝走了!
程九毫無憐憫地望著水流的方向,吩咐身後的人,道:“一定要找到她的屍體。”
“是。”同樣毫無表情的幾人答道。
太陽升起,再落下,整整一天過去了,穿過A市的大河和往常沒有一點變化。
趴在淺水裏整整一天的人終於醒過來,她渾身破爛,手腳身體被河底石子劃傷的地方已經被泡得翻出了白皮。
頭暈目眩地站起來,她看著水裏映出的臉,嚇得跌坐下去,抓著身旁的沙石不住地後退,用發不出聲音的喉嚨嘶喊:鬼!鬼!
三分鍾後,穆蕭蕭才接受了自己毀容的事實,她捧著自己的臉,像是被淩遲過一樣,縱橫交錯全是難看的痕跡,猙獰如夜叉,幾乎看不到一塊好肉,她不可抑製地大笑起來。劃傷的臉傷口重新崩開,血流了滿臉,仿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樣可怖,怨毒的眼中隻寫了仇恨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