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下雨了嗎?為什麼我耳邊會有雨聲?
淅淅瀝瀝,綿延不絕。
是因為不開燈的緣故嗎?眼前是一篇黑暗,隻能聽見聲音。
就像置身夢中。
突然襲來的強光,刺痛了眼。
我睜開眼,才發現自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趴在部室的辦公桌上麵睡著了。
剛才是做夢嗎?我伸手揉了揉了太陽穴。
“這麼晚了為什麼日奈森同學在這裏?”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不再回憶夢境。
“你是?”眼前的男生棕色長發紮起束在腦後,兩縷長長的劉海自然的垂在臉頰兩側,深紫色的眼眸中透出一絲驚訝,他身上穿著網球部正選的球衣,雙手插在褲兜裏,球拍就那麼懶懶的夾在腰間。
“我們是一個班的,我叫宍戸亮,請多指教。”說完他頓了頓又問:“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
“啊?部長讓我在這登記資料啊。”回過神來,才發現大事不好,我要登記的資料還沒做完就睡著了。
可是眼前的像小山一樣的資料少了很多,厚厚的筆記本沒有被我壓著,而是擺到了桌子的右邊靠邊的地方。我把本子拿過來一看,有另一個筆跡,記了好多頁,把剩下的資料整理了一下,發現隻剩下二三十個人的資料了。
身上不知道什麼東西滑落,一陣涼風吹來,我哆嗦了一下,轉身撿起滑落下來的東西。是男子網球部正選的球衣,上麵還有新衣服特有的一種奇怪的味道,這件球衣應該是我的,不知道是誰給我披上的。
“對了,現在幾點了?宍戸同學。”
“七點。”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然後對我說。
“謝謝你啊。”說完,便把剩下幾個人的資料和本子一起塞到了自己的包裏,手上拿著那件外套,就走出部室對宍戸說了一句:“宍戸同學謝謝你叫醒我啊,我先走了。明天見。”
回過頭便跑出了部室,也不管身後呆住的宍戸。
放下最後一張資料,今天的工作圓滿成功,總算鬆了一口氣。
可是,是誰幫我整理的這些資料呢?
翻著和自己筆跡不一樣的那幾頁,一直在思考著。
還有披在我身上的外套,我記得我清醒之前這套衣服應該都在我的包裏。是宍戸嗎?應該不像,因為他開燈看到我的時候,表情很驚訝。
嗯……會不會是二年級的鳳?他的話有點可能,一看就是個很善良的人。
越想越沒有頭緒,管他呢,不想了。什麼時候找到那個人了,再去謝謝他好了。
“鳶藍,快跑。”
看著窗外的波斯菊,身後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話。
我嚇得轉頭看了下房間,空蕩蕩的,頭頂的燈發出幽幽的白光。
也許是錯覺吧,我笑自己太敏感。
第二天還是早早的來到了學校,但是書包卻很重,因為背了厚厚的一本筆記本。
把手中厚厚的筆記本遞給跡部,帶著一臉的笑容看著他說:“部長,我做完了,厲害吧?”
跡部看了一眼筆記本,然後說:“嗯,現在把資料交給教練。然後再回球場來。”
說完,他便轉頭看著大家,不再理我。
其實我很想一把拽過他,問他教練在哪,但是看著他的樣子又有點怕。
隻好轉身出了球場,慢慢的找了。
剛走出球場,對麵就有個人朝我走來。
我想也沒想就跑上去,準備問路。走近以後才發現是昨天被我看到的那個藍發的男生。
想起昨天的畫麵,臉一下燙的厲害。
“日奈森同學,有事嗎?”他好像看出我有事,於是主動開口問道。
語氣中有說不出的溫柔,但是卻有一種拒人千裏的感覺。
“請問,教練在哪?”我低下頭,不敢看他。
“教練在辦公室,他的辦公室在辦公樓三樓,路標上有寫著怎麼走的。”說完,他推了推眼鏡。